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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彦道:&1dquo;哥哥,并非我坏你常胜将军的名声,只是你立下的战功越高,便越危险。”
&1dquo;甚么常胜将军,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李夜城眉头微动,道:&1dquo;马革裹尸还,方不堕沙场男儿之名,自披甲冲阵那一日,我便知道死亡常伴我左右。”
&1dquo;但,”
李夜城看了看程彦,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父亲无辜枉死的例子摆在那,他如何不知道功高盖主的道理?
只是他越危险,她才越安全。
他身上带有胡人的血,颇受夏人歧视,朝堂上的事情,他帮不了她,唯有在战场上立下不世战功,他才能让她依靠一二。
前路凶险也好,旁人陷害也罢,有些路,他终归要走的。
李夜城伸手抚了抚程彦的,碧色瞳孔里冷意少了许多,道:&1dquo;打仗哪有不危险的?”
&1dquo;我知道分寸。”
&1dquo;不,你不知道。”
程彦见李夜城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得有些着急,道:&1dquo;我不想让你重复镇远侯的悲剧。”
&1dquo;镇远侯是为我母亲死的,我不想你——”
她的话未说完,便见李夜城笑了起来。
李夜城平日里莫说笑了,连话都很少,点头摇头间,便是一日的对白了,纵然她与李夜城朝夕相对,也极少见李夜城的笑。
李夜城忽地一笑,如冰霜初溶,云霁风轻。
程彦有一瞬的恍惚。
突然间,便明白了眼光甚高的表姐许裳为何对李夜城情根深种了。
如果说,李承瑛是意气风的纨绔少年气,李承瑾是沉稳可靠的俊朗不凡,李承瑾便是谦谦君子的温润,而李夜城,则是长剑出鞘的凌厉英武。
一朝眉眼似剑、气质如刀的男子浅笑,便如钢铁化作绕指柔。
程彦怔了怔。
李夜城揉了揉她的。
他身上穿的是薄甲,手上也是坚硬的护甲,贸然揉在头上,想来会很疼。
但他的动作很轻柔,程彦几乎感觉不到护甲的存在。
&1dquo;为你死又怎样?”
他问。
&1dquo;你护我走过前半生最黑暗最艰难的时光,你的后半生,本就该我护着你。”
&1dquo;世家们的伎俩,无非也就那几种,你放心,我不会叫他们得逞的。”
李夜城道。
他的阿彦没有到达那个位置之前,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倒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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