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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你既然有个空间百宝袋,为什么不把行李都卷一卷塞进去,这样大家都不用受累了。”
“我的储物空间是有限的,而且我们已经接近咏歌森林的边界了,这里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人,到时候你打算怎么解释我们四个人八手空空,什么行李都没带,就毫发无损地横穿了这片森林?”
菲尔斯无法反驳,帕洛斯好心地说:“如果你背不动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
“谁背不动了!”菲尔斯紧了紧肩上的背带,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
咏歌森林北部的边界还是比较明显的,走了几天以后,一条十几米宽的小河挡在了他们面前,在河的对面,树木就明显地稀疏了许多,也有了一些人类活动的迹象,甚至隐约可以看到一条小路。
到了这里,阿尔凯终于脱掉了他那身在丛林中完美无缺的伪装,露出了下面的皮甲。
菲尔斯已经对他好奇了很多天,要不是本能地知道这个闷葫芦是惹不起的,早就想办法一探究竟了。
看到阿尔凯那一头淡金色的头发和尖耳朵,他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你果然是个精灵!”
阿尔凯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惊一乍的菲尔斯一眼:“怎样?”
“不不不我纯粹只是有点吃惊。”被那双红色的眼睛看着,菲尔斯立刻就怂了,“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刚见面就一副想弄死我的态度了,不过我跟那些黑暗精灵真不是一伙的,你看,我有一半的血统也来自精灵族,往上追溯几十代说不定我们还是亲戚呢。”
阿尔凯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解开了几个搭扣,把皮甲和衬衣也脱了下来,露出了纤瘦修长却肌理分明的身材,以及和花花绿绿的脸部大相径庭的象牙色皮肤。
他脱光了以后就下了水,灰狼紧跟着兴奋地扑进了水里,埃文德尔也开始脱去灰色的斗篷,一边脱一边对另外两个人说:“你们不想洗个澡吗?”
“怎么可能不想!”菲尔斯用最快的速度脱掉了衣服,先法师一步下了河,在这片见鬼的森林里面到处都是沼泽和烂泥塘,一共也没有见到过多少干净的水,菲尔斯感觉再捂下去他都要馊了。
帕洛斯却僵硬地后退了一步:“我还是觉得需要有个人保持警戒以防万一,我最后一个洗吧。”
“也对。”法师没有多想,脱掉衣服就下了水,帕洛斯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瞄到了他肤色均匀的身体,赶紧有点慌乱地转开了视线,背对着他们假装在警戒着森林里的动静。
他们几个心里头都坦坦荡荡的,就算裸裎相见一起洗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水声和谈笑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更让帕洛斯觉得自己阴暗极了,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得不承认他对法师的肉体有着不该有的欲念,就连睡着了都会做这方面的梦,在梦中他毫无保留地将亲吻落在法师冰蓝色的眼睛、柔软的嘴唇、或者修长的手指上,甚至撕开法师的衣服,做一些清醒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有的梦里,埃文德尔严厉地斥责了他,用鄙夷和厌恶的目光看着他,让他即使在醒来以后依然被那种强烈的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而在有的梦里,法师热情地回应了他,可惜美好总是短暂的,醒来以后帕洛斯只能怅然若失,并且加倍地害怕自己哪天会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真的对埃文德尔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举动来。
他本来计划着等到这次使命完成就远离埃文德尔,以此来遏制自己那种不该有的邪念,可是发生了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情以后,他却下意识地就逃到了埃文德尔的身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这根稻草随时都会断,只要埃文德尔发现了他内心的龌蹉想法,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赶走,从此再也不想看到他。
——
他们洗完了澡,游到了河的对岸才把衣服穿上,埃文德尔从包里抽出了一套新的衣服,看起来比之前那身更讲究,不过他穿好了衣服以后,却依然披上了那件不起眼的灰色斗篷。
帕洛斯直到他们都穿好了,才草草搓洗了一下身体跟了上去。
阿尔凯洗掉了脸上和身上的迷彩以后,头一次在他们面前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一个长相颇为俊美的精灵青年,要不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浑身隐隐散发出的“此人危险、生人勿近”的气质,不知要迷倒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女。
过了河之后不久,天色就明显地暗了下来,这样的光线强度让菲尔斯感到很舒适:“要天黑了吗,我们找个地方宿营吧。”
埃文德尔抬头看了看天:“不,是要下雨了。”
果然没多久就开始打雷,豆大的雨点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
菲尔斯忧郁地抱怨着地面上的鬼天气,他在地底迷宫里可从来就没有见过雨,住在山洞里的时候虽然见到过一两次,但那感受远远没有自己亲自在雨里淋着来得刻骨铭心,水从他的头顶一直往下流,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行李也很快就被淋得湿透,比原来至少重了一倍。
帕洛斯看起来也很狼狈,不过和菲尔斯不同的是,他没有发出一句抱怨,阿尔凯看上去倒是对淋雨这件事情完全不在意,只管若无其事地在大雨里行进。
最过分的就要属埃文德尔了,他从刚开始下雨的时候,就把斗篷的兜帽拉了起来,将前襟并拢,娜塔莉也钻进了他的斗篷,乖乖地呆在背包上避雨,雨水打在灰色的斗篷上,就像打在荷叶上一样滚落了下去,一点都没有弄湿他穿在里面的衣服和藏在包里的书,脚上做工精良的鹿皮长靴也完全不会漏水,他若无其事地一脚踩在水坑里,溅了旁边的菲尔斯一裤腿的泥,不过菲尔斯已经没力气跟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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