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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你还有理了是吧。”杨秋瑾叉腰,“你说说你一个小屁孩儿跟着我们一起能干啥?别到时候帮忙不成,反添倒忙。”
“我有弹弓,谁欺负任姐姐,我就弹他。”陈天佑把弹弓拿出来,小手拉着弹弓上粗大的皮筋,将一颗透明带里花的弹珠上到皮筋,用力拉扯包裹住的弹珠,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
“我们天佑是小男孩子汉了,都知道保护别人了。”任莹看他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好笑的摸了摸他得小脑袋,转头对杨秋瑾道:“杨大姐,让天佑跟我们一起去吧,左右我们排练就两个小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让他跟我们去见识见识,提前看看我们表演的节目也好。”
杨秋瑾没再反对,任莹她们排练这么多天都没问题,眼见再过几天就到正式晚会了,希望她是多想。
反正边疆地区黑的晚,孩子们睡得也晚,让天佑去见识见识也好。
她带着陈天佑、任莹骑上奔影,先骑去地窝子,跟韩永信打声招呼,以防万一,接着再策马往团部农场的文化馆走。
夜黑风高,天边无月,但有璀璨星河照耀大地。
自从陈胜青去边境巡防之后,这一个多月以来,杨秋瑾每天骑着奔影接送陈天佑,他早已不惧奔影,不惧骑马。
看到天边美丽的星辰,感受到奔影快速跑动带来的疾风,他还张开抓住杨秋瑾衣角的双臂,任由夜风吹着自己的小身子,嘻嘻哈哈的叫喊:“啊——好舒服啊!”
“天佑好好坐,别摔下去了。”任莹生平第一次坐马,看到他的动作,惊得一身冷汗,赶紧将他紧紧夹在自己和杨秋瑾的中间,生怕他掉下马。
杨秋瑾头也不回道:“不用管他,他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狗德行,你跟他说抓紧,会摔下去,他不会信,非得自己摔个狗吃屎,他才信服。”
抿嘴一笑:“小孩子嘛,尤其男孩子,都是这个不听劝的性格,我弟弟以前也”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大概是想到她那对极品家人了。
陈天佑才不管她们俩在讲什么,他坐在两个人的中间,压根不怕自己摔下去,依旧张开双臂,嘎嘎咕咕,没心没肺笑着。
黑夜群星照耀下,奔影在无边旷野中,沿着农场主道,飞速向着农场团部行进。
工人文化馆的位置比较偏,在团部办公楼后头很远的位置,平时除了一些干部来借些书装装文化人的样子外,文化馆几乎没有人来。
这会儿晚上十一点左右,文化馆的大礼堂亮着几盏昏黄的灯光,二十来个年轻漂亮的女同志正站占礼堂侧面,排练各自的表演节目。
在正对着礼堂的下面,摆着成排的木椅,供人观赏。
马高远跟曹俊,还有另外四个男领导坐在前排椅子上,看着台上排练的女知青们个个青春靓丽,笑颜如花的模样,马高远心里痒痒的看曹俊一眼,低声问:“准备好了吗?”
“放心领导,一切准备妥当。”曹俊凑在他的耳边低语,“今晚,保管您玩够您想玩的女同志。”
马高远满意的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刚刚进馆的任莹身后跟着杨秋瑾和她儿子,皱着眉头问:“那不是跟你作对的军嫂?她怎么来了,还带着一个小朋友。”
曹俊眼中寒光一闪,偏头跟一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去看看怎么回事。”
对方马上找到杨秋瑾,笑着道:“杨同志你好,我是财务科的蒋科长,我记得你不在端午联谊晚会的表演名单内,这大晚上的,你不回家,怎么带着孩子来文化馆?”
“孩子没见过咱们农场的文化馆,想来见识见识,我就带他来了。”杨秋瑾神色淡淡道。
陈天佑适时配合她东张西望,嘴里夸张道:“哇,文化馆好大,好漂亮哦!那就是礼堂吗?好多漂亮姐姐啊。”
杨秋瑾赞扬的看了他一眼,对蒋干事道:“我下班之后闲的无事,孩子也睡不着,我们就看一会儿,等孩子困了,我就带他回去。”
这话直接堵死了蒋科长接下来想说的话,蒋科长说了句‘这样啊’,悻悻离开。
杨秋瑾望着他的背影沉下脸,拉着陈天佑到观众席右侧角落坐下。
这个位置有些偏僻,但靠近文化馆大门,同时又能监测坐在前排的曹俊等人。
她一落座,任莹就去舞台准备排练了。
陈天佑坐不住,想四处跑,杨秋瑾拉不住他,再三对他说:“你就在礼堂附近转,不要跑去别的地方,小心遇到坏人,把你绑了,丢水渠里喂野狗。”
陈天佑连连点头,“知道了妈妈,我不会乱跑的。”
他顺着后排没有灯光照射黑漆漆的桌椅,佝偻着身子东爬西爬,很快消失不见。
杨秋瑾目光跟随他消失的地方仔细看了看,确定他小小的身影还在大礼堂若隐若现,这才放心的回头看着前排曹俊等人。
马高远看到蒋科长铩羽而归,脸色十分难看:“这个节骨眼儿有外人在,一会儿我们还怎么行动。”
“马副场长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您的雅事。”曹俊目光沉沉,“我马上派人解决他们。”
他站起身,走到礼堂后台,对躲在后台一块大幕布底下,几个正在打哑牌气的男人道:“别打了,有事做了。去找到一个穿着军绿色长衫的六七岁小男孩,把他绑了,再悄悄的把礼堂观众席后排坐得一个穿碎花长衫的女人也一并绑了,把他们扔去戈壁滩自生自灭。”
“小男孩好说,礼堂里的女人怎么绑,那些女知青不都在礼堂前面。”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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