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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3页）

刚成为队长、二年级的郜志扶额，他斟酌着该怎么委婉地告诉面前的Beta学弟他不适合篮球这件事。

经过一周训练，这位Beta学弟每日数据均垫底，篮球队实行末位淘汰制，不论是按成绩还是天赋，他都不可能呆下去了。郜志刚当上队长，还不熟悉劝退别人，语气尽量温和。

“我听说文学社最近还在招人，你文学天赋不错，文学社里的人背景也都挺不错，你也不要浪费天赋……”

郜志刚说完天赋两字，Beta哭了，低着头只顾着掉眼泪不说话，外表随和爽朗的a1pha心中不耐烦，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天赋至上，对于同情弱者这件事，他稍微不熟练。

郜志站在Beta面前，百无聊赖地等着他哭完，嘴上时不时说几句安慰的话。

他看着白花花的墙壁上被篮球砸出的印子想:或许把这位学弟拉去做每日打扫的活也不错，毕竟他都能专心地哭这么久，打扫起来必然也很细致上心。

忽然，他意识到周围有点太安静了。

拍球的声音都变成寥寥数几，让a1pha清晰地听到面前Beta抽泣和擦眼泪的声音。

难道是所有人都在看他和学弟？

郜志的脖子转动，还没完全转头，一道人影已然靠近。

还没看清人，只听见对方清楚地吐出学长两个字。

“学长。”

这声音像落入盘中的玉珠，清脆有力。

黑a1pha抱着一颗篮球，像抱着什么珍贵的宝物，神色认真:“我想加入篮球队。”

郜志的头不知为何晕乎乎的，他眨了几次眼，嗯了一声，因为距离有点近，他不自觉地后退开，想避开眼前人的视线。

“嗯……啊，加入篮球队。”

他将话重复一遍，像清醒一般啊了一声，“你要加入篮球队？”

背着光的少年点点头，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下巴抵着每一颗扣子都扣好的校服领子，脸庞细小的绒毛仿佛在光，那双蓝得出奇的眼睛眨了眨。

蝴蝶在海面振动它脆弱的翅膀时，波动无形的弦便可引起海啸。

郜志明白为何周围会安静得出奇，他旁边的Beta学弟已经忘记哭泣，傻子似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黑a1pha:“学长？入队考核是什么？”

他应该告诉对方，现在想加入篮球队太晚了，社团大会结束，篮球队就不再招人，但话到嘴边却变了样。

“跟我比一场。”

他看见黑a1pha扬起眉，似乎有点犹豫，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便爽快地答应下来，自觉脱掉外套走进篮球场。

郜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出oneonone，或许是因为对方的信息素，或许是因为对方手里的那颗球。

a1pha们是喜欢竞争的生物，胜负欲强、体力好、冲动、鲁莽……郜志自诩不是个传统a1pha，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做一个控制自己的人，只有控制自己，才能控制自己的人生。

但这场比赛完全是因为冲动。

因为那一瞬间越出的心跳和激素。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比赛持续了很久，最终以黑a1pha一个三分投结尾。郜志倒在地上气喘吁吁，汗水流进眼睛，都睁不开眼了，但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我算通过了吗？”黑a1pha站在他旁边问。

累成一滩的篮球队长艰难地竖起他的大拇指:“绝对通过。”

黑a1pha露出笑容，他抱起自己的篮球，有重新走回郜志身边，友好地伸出一只手将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