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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头。
还没说话,施缱就一下子跑到薛砚辞面前,抱住了他的脖子。
在他耳边软软的说了句:“砚辞,你怎么才回来?”
她叫他“砚辞”,软软糯糯的嗓音,像是带着缠缠绵绵的钩子。
要是在很清醒的大白天,她绝对不会这么叫他。
偏偏现在她刚睡醒,又梦到了自己的妈妈。
梦里她还很幸福,可醒来后,她却没有一个亲人。
在这个世上,唯一和她关系最亲密的,思来想去,好像就只有薛砚辞了。
至少,这辈子只有他,曾真实的进入到她身心的最里面。
又痛又爽,又甜又伤。
薛砚辞愣怔了三秒。
所有的话堵在嗓子里,在这一刻,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下一秒,他将她抱起来,脱了鞋,径直走到卧室里。
施缱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处,闻着他刚从外面带回来的一身风雨气息。
以及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和酒香,没有女人的香水味道,她确定。
因而本能的将自己更靠近了他一些。
“砚辞……”
施缱本身就是很柔的女人,又柔,又媚,又清纯。
这种女人,往往很容易让男人联想到狐狸精。
但偏偏她的一双眼神又是那么干净。
在看人的时候,没有丝毫杂念,甚至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天真。
仿佛全世界都无所求,全世界就只有你。
不知她是天生会演戏,还是她心里真是这么想,亦或者,她在看别的男人时,也是这种眼神?
薛砚辞心里烦躁,将她扔上床的动作,也不自觉粗暴了一些。
她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声,应该是摔疼了她。
可她的双手仍然紧紧攀着他脖子,死也不放。
要不是记得她现在例假还没走,他一定要将她按在床上,弄个十回八回!
房间里的灯同样昏暗,薛砚辞从到下的打量着她。
她微微仰着脸,眼里的泪在眼眶直打转,让人看着,就容易激起强烈的保护欲。
“怎么了?”他开口时的嗓音有着浓重的沙哑。
“我梦见了我妈,我想她……”
说完最后三个字,她就又将脸埋进他的胸口,默默流泪。
她说:“砚辞,我想我妈……”
一声声“砚辞”,对他来说,既是享受,也是折磨。
他总不能在她怀念自己母亲的时候,就忽然兽。性大发,更何况她还有例假在身上。
他伸手将她抱住,一边轻拍着安抚,一边紧紧咬牙。
“以后别这么叫我。”
许久后,他才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施缱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抬头看向他的时候,表情带着一丝天真的迷惘。
“你要是想让你男人早早肾虚的话,就趁早戒了!”他说完,就强行将她的手扒开,将她按回到床上。
他又盯了她一眼,才从她身上起来。
“你去哪?”她还在他身后,娇软的喊他。
“去洗澡!”
薛砚辞的背影特别坚决,头也不回。
要是他稍微心软一点,可能今晚都会在施缱面前出丑,他必须得冷静一下!
施缱躺回到床上,将被子重新盖上,她搞不懂他刚才说的什么戒了。
可是看到他回来了,她就没来由的感到安心。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以及他恍惚的身影。
梦里有妈妈,醒来后有爱人,她忽然觉得所有心底的酸楚泡沫,好像都在这时候被一个个戳破了。
她变得好平静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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