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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签完字，6无祟的嘴角轻轻翘起，慢悠悠地往床上一靠，“这些玩偶……”

  江淮道：“我这就收走！”

  6无祟靠在床头，不费吹灰之力地成功让江淮把所有玩偶都搬走了。

  ——这大概是他和江淮在床上的战役当中，赢的最轻松愉快的一次。

  不止如此，江淮在上床之前，还掸了掸床单，力求整洁如。

  6无祟装作十分勉强地点头，“还行吧。”

  江淮试探，“那今天……”

  “给你算上吧，减一万，”6无祟道，“睡觉。”

  江淮整个人都快乐了起来，还主动把灯给关了。

  平时就没见他这么殷勤过。

  黑暗中，6无祟闭上眼睛，隐去了笑意。

  *

  又过了几天，江夫人过来看江淮了。

  其实自从江淮嫁进6家之后，他和江家的联系一直很少。

  上次的那通电话，是他们为数不多关心江淮的时候。

  尽管他们的目的不是关心江淮。

  这次就江夫人一个人来的，估计是江其民知道自己在儿子这里不讨喜，干脆就没凑上来。

  凑巧的是，6无祟也在家。

  江淮没想到她会来，原本他在画画。

  他先是听到了门铃响，紧接着管家进来冲着6无祟耳语了几句。

  6无祟看向了江淮，道：“你母亲来了。”

  江淮眨了眨眼，握着画的手顿住，许久之后才“哦”了一声。

  6无祟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奇怪。

  之前在订婚宴上时，他看着这一家人，就不太像正常的家庭。

  当然，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不正常的家庭才是常态。

  只那时候他还怀疑江淮蓄意接近自己，没怎么留意过——眼下却不能不多几分关注。

  等江夫人被请进来后，江淮的态度就更是奇怪了。

  江夫人在看见6无祟时，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紧接着才带了几分讨好的笑容，朝着6无祟打了个招呼。

  丝毫不像是岳母或者是一个长辈该有的态度。

  其实这也不奇怪，毕竟很多人都怕6无祟。

  在管家给江夫人上好茶之后，6无祟也起身，道：“你们需要单独聊聊吗？”

  江夫人用一种极其小心的态度点了点头，还想在6无祟的面前说些好话，可是6无祟已经扭过头走了。

  剩下两人之后，江淮放下了画。

  他没看江夫人，“怎么忽然过来了？”

  江夫人却忽然上前，攥住他的手，“恬恬，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江淮想挣开她的手，却没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