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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鱼回过神来，看着她妈骇白的脸，柔声道，&1dquo;妈，我没事，只是又做了恶梦，你别担心。”

  不能再颓废下去了，那只是梦，梦里的事还没有生，妈没死，爸也没死，一切还可以重来。

  &1dquo;人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你别安慰妈妈了。”

  方小鱼这三天只要一醒来就抱着她噼里啪啦哭个不停，叫她不要死，就跟中邪了一样，陈秀英怎么能不担心。

  &1dquo;妈，我真的没事，以后不会让你再担心了。”看着年轻而又漂亮的妈妈，方小鱼心里酸酸涨涨，说不出的难受。

  此时的陈秀英还只有三十五岁，皮肤白皙不说，头又亮又黑，容貌虽不算顶尖，也够得上标致迷人。

  和梦境中苍老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想到梦里妈妈空洞的眼神、衰老的面孔以及在出租房前惨死的模样。

  方小鱼一颗心像被人活生生撕裂一样，痛到要死。

  &1dquo;妈，你有没有想过和爸离婚?”方小鱼脱口道。

  梦中她们一家人之所以落到那样凄凉的下场，都是渣爸造成的。

  如果爸妈离了婚，他们是不是不会死，这一切的祸事是不是也就不会生了。

  &1dquo;我怎么可能会和你爸离婚?”陈秀英不可思议地看着她，&1dquo;小鱼，你没事吧?你怎么会问妈妈这么奇怪的问题?”

  方小鱼苦笑了下，现在她说的话她妈肯定不会相信，&1dquo;妈，如果爸一直这么赌下去，输光了家里的钱不说，他还在外面胡来，妈也不准备和他离婚?”

  &1dquo;怎么可能?你爸不会的。”提到老公，陈秀英脸上浮现笑容。

  她笃定道，&1dquo;你爸虽然喜欢小赌，但他有分寸。每个月八百块的工资，不是有五百块都交到老妈手上。你爸爸可没有迟交过一天的钱。”

  至于女人，那就更不可能，老公方国栋虽然有点花花肠子，那也只限于多看漂亮的女人几眼，或者趁机和她们多聊上几句，若要再进一步，她相信方国栋还没那个胆。

  陈秀英娘家穷，能嫁给方国栋这个工人阶级，吃上国家饭，每个月有定额的钱拿，对方秀英来说已经很知足了，方小鱼的话对陈秀英来说纯属无稽之谈，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看到她妈脸上的笑容，方小鱼心中一刺。

  第2章争吵

  她妈怎么这么天真，爸交了五百钱难道就万事大吉了吗?

  方小鱼的声音忍不住尖锐了起来，&1dquo;另外的三百块钱爸不是都拿去赌了。”

  无论梦境还是现实，她妈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1dquo;妈，三百块不是小数目，爸如果用在正途，当然是没话说。可他去赌了。你这样不管不问，就是纵容爸去赌博。”

  &1dquo;三叔也和老爸差不多的工资，可全都交给三妈了。”

  &1dquo;你爸能和你三叔比?”

  不是陈秀英看不起自己的老公。

  方家五兄妹，除了老三是唯一一个零缺点的各方面完全&1dquo;正常”的好男人。

  其余四个兄妹全是歪瓜劣枣，被父母给养歪了。

  陈秀英叹了口气，&1dquo;小鱼，你妈也没有你三妈有本事，能掐着你爸五百块钱已经不容易了。”

  老三媳妇是城里来的姑娘，家境好不说，人白貌美，长着一张甜嘴，逢人就笑。

  不像陈秀英山沟沟里出身，出嫁时就带了两只木箱，底子薄加上嘴笨。

  在人前她自认比三弟媳矮了一截。

  &1dquo;妈，钱掐不掐得住是一回事，但我说的是态度问题。”方小鱼看着她妈，心塞极了，&1dquo;你觉得爸爸是小赌，可有小赌，就有大赌，胆子是一点点养粗的。等到那时想要阻止就来不及了。”

  梦境里她爸就是从小赌到大赌，最后窟窿越来越大，她爸就开始绞尽了脑子从她妈这里骗钱，骗了她妈不说，骗她骗她哥哥，骗所有认识的人。

  最后所有人都骗不过去了，就撕破了脸面，开始借高利贷，把一家人给逼上了绝路。

  她妈还在认为她爸拿着那三百块钱小赌赌是出不了大事的。

  还在为了他爸交的五百块钱而沾沾自喜。

  可她妈不知道，她的信任只会换来她爸无止境的背叛和欺骗。

  她不知道这样放纵她爸下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们一家又会落得个怎么样的下场。

  想到梦境里的遭遇，方小鱼的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就是想止也止不住。

  &1dquo;小鱼，你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和你说胡话了?”

  看着情绪失控的女儿，陈秀英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她都不知道小叔子每个月给弟媳多少钱?女儿怎么可能会知道?

  而且什么时候胆小懦弱没有主见的女儿，会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谈起大道理来了。

  要求父母离婚的话，女儿更是没有这个胆量说，肯定有人在背后乱说。

  陈秀英边给女儿擦泪，边生气道，&1dquo;你和妈说，究竟是哪个混帐在你面前胡言乱语，看妈不揪死她。”

  &1dquo;没人和我说，是我做梦梦到的。在梦里爸爸赌钱赌输了，把房子卖了，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卷了和外面的人跑了。”后面的事怕刺激到她妈，方小鱼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