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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不理解,这东西为什么非跟定了我呢?要说起来,当初卖给我这块玉的那个老头,他应该才是正主,难道是因为……我花了钱?
对,很有可能是这样,我花了钱,买下了这块玉,它才会跟着我,而把它丢掉,是根本没用的,估计送人也不行,难怪那个潘海根突然不肯花钱买了,想必他也是弄清了这个缘由,不肯给自己找麻烦了。
他奶奶的,这个家伙倒是狡猾,我用力甩了甩头,握紧了拳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去把这玉卖掉!
我怀揣着这块让我倒霉无比的玉,再次来到了桃花巷古玩市场,随便找了个旮旯,铺上手帕,把这玉往上一摆,拿砖头写了两个大字。
“十块”。
然后我往旁边一蹲,便静静的等待了,我也没脸吆喝叫卖,反正谁赶上谁倒霉吧,这人来人往的,我就不信卖不掉。
我在这里一蹲就是一上午,结果连一个过来问的都没有,顶多是扫上一眼,扭头就走。
一直到了下午,也没有人对这块玉表示出半点的兴趣,我就纳闷了,当初我是怎么瞎了眼看上这玩意的呢?
眼看日头偏西,一天的光景都要过去了,周围摆摊的也开始三三两两的撤了,我垂头丧气的打量着脚下这块玉,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倒霉事,心里越想越火,忽然涌出一股冲动,顺手抓起路边一块砖头,就往手中的玉坠上砸去!
妈的,这东西就算再诡异,也是一块玉,大不了里头住了一只鬼,这光天化日之下,我非砸你个魂飞魄散不可,看你还跟不跟我作怪!
我这一下用上了全身的劲,但马上就要砸到玉坠上的时候,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稳稳托住了我的胳膊,一个声音说道:“你跟它什么仇什么怨,这块玉看起来还不错,干嘛要砸了呢?”
我定了定神,回头一看,站在旁边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着和我年岁差不多,他满面含笑,目光烁烁的望着我,深邃的眼睛犹如一汪深潭。
这人手上的劲不小,仅仅是一个手托着我的胳膊,让我几乎都无法挣动。
“呃,没什么,只是不喜欢了,留着也是个累赘,想卖掉又没人要,反正也不值钱,索性砸了省心。”我随口扯了个谎,不过最后一句倒是真心话。
“哦?我看这东西还可以呀,虽然品相差了点,但也是块鸡血玉,怎么会没人要?”他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往我手里打量。
我心里一动,随手就把玉坠递了过去,说:“那你看看吧,你要是相中了,就留下,价钱好说。”
这青年人接了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忽然脸色微变。
“兄弟,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他忽然对我说了这么几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一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笑了下说:“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东西……我既然发现了,就不能不管。”
听这个话,这是个高人啊,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对我示意道:“我在旁边有家店铺,你跟我来。”
我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往前走去,就见路旁的确有家老店铺,房子很古旧了,看上去至少一百多年往上,只见面前一片青砖黛瓦,高脊飞檐,雕梁花窗,建筑造型很有特点,只可惜太破了点,门窗上的朱漆早已经剥落得斑斑驳驳,窗户已经歪歪扭扭,大门掉了门轴,耷拉着脑袋,此时却是敞开着。
门楣上挂着一块黑漆牌匾,上面的字也已经看不清了,只隐约能辨认出来,上面写的是“隆祥号”。
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倒是个老字号,我在这人的身后,走进店铺,里面的摆设很是简单,一张老旧的八仙桌,两把太师椅,桌子上摆着个老茶壶,几个青花瓷的杯子,看上去就很是简朴,甚至那地面,铺设的都是旧式的老青砖。
屋子靠墙是几个雕花大柜,却是都上着锁,不知道是什么物件,我有些纳闷,人家做买卖的,都把货品摆出来,他怎么都给锁上了?
这屋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古朴和神秘,不过以我这两年混迹于此地的经验,仅就屋子里这简简单单的几样东西,就足以让人看的怦然心动。
那八仙桌和太师椅,如果没看走眼的话,应该都是正宗的海南黄花梨,不说那桌子的价值,单就一把太师椅,就差不多值个几十万了。
那茶壶认不大清楚,有点像唐三彩的,不过几个茶碗很明显是康熙青花五彩,也是很稀罕的物件,即便是地上铺的青砖,看上去起码也是明清的。
这小店看着不起眼,却满屋子都是古董呀。
我有点看的惊讶了,那青年笑笑,也没在意,随口招呼我坐下,就用那个疑似唐三彩的茶壶,倒了半碗清茶,微笑着说:“请坐,喝茶。”
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捧起那一盏青花五彩,没敢喝,想想把那玉坠递了过去,说:“不用客气,还是先说说这个玩意吧。”
他点了点头,重新拿起那玉坠,眯眼再次看了看,神情很是专注,忽然压低声音对我说:“兄弟,刚才多亏我拦住了你,实不相瞒,这是个邪物。”
“怎么说?”我心里一跳,他没有吭声,把那玉坠又放在耳边,凝神听了听,然后又放在手中轻轻摩挲了一阵,微眯着眼,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似的,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把玉坠放在桌上,点点头说:“难怪你这物件没人肯要,你这东西,是一块葬玉。”
“葬玉?”我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块陪葬的玉,难怪没人要啊。
“这葬玉,又叫玉琀,是过去亡者口中之物,说白了,就是死人嘴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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