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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黄芷芸看了身边的吕德一眼:“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红衣教的传说中,十二圣使东来之时从波斯总坛带来了十二件被赐福的圣兵器,两两成对。但从波斯到西域,再从西域到中土,何止万里之遥,中间经历的风波足可以讲述一千零一夜。十二件圣兵器中有几件在进入中原之时便只闻其名不见其物。而红衣教创立之后,任教主所接管的圣兵器仅有六件,已经缺失了一半。经历过天下盟对红衣教的围剿之后,六件圣兵器也是散落四方,只有两件尚在红衣教的控制之中,一件是由红衣教东支所保管的星河锁链,另一件是何菲从她母亲那里继承来的遗物,也是被视为红衣教教主传承之象征的光明神剑。
正是因为圣兵器存世如此之少,故而红衣教上下,不论宗派都对寻找失落的另外十件兵器充满了积极性。根据他们多年的努力,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在孟梅手中的紫佩剑便是十二圣使失落在唐门的暗影魔刃——它本当与光明神剑成为一对的。而另一件被吕氏山庄所收藏的红霞剑也被怀疑是圣兵器中的一件,只是可惜由于传承的图谱因为在****中损毁,即便是东支的几位长老也不能确定。
而曾经的乾位长老吕德是唯一见过十二圣兵器图谱且还活着的人了。他略一回忆:“传说中有日光之枪和月光之枪两柄圣枪。持有日光之枪的圣使曾经与云华公主对战,由于圣教的圣兵器需要成对才能挥最佳的威力,单独对战的圣使惜败于手持魔剑的云华公主,日光之枪也被她夺走后丢在山涧之中,从此再无踪迹。而月光之枪似乎是在来到中原之前就已经不见了——这样说来,落在这些薛撒人手中也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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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它夺回来吧!”朱丹立即就跳起来道,她吹了一个口哨,几匹马儿自动就跑过来了。黄芷芸就近挑了一匹翻身上去:“这几天看来学了不少东西。”
吕德和朱丹等人也都各自挑了一匹马上去。朱丹策马跑在前面为他们带路,路过阿年的时候她把手伸了过去:“喂,快上马,我们去追那些薛撒人!”
一听到去追薛撒人。阿年马上就跳上了马,他的骑术可比朱丹要强上不少,虽然双人一骑,可是仍然跑得很快。那些薛撒人正在且战且退,虽然他们都有马匹,但是因为那些江湖人士听说这里有个厉害家伙还有个头儿的缘故,都好像是苍蝇见了肉一样蜂拥过来。青冈虽然是薛撒人的第一勇士,但是好汉难敌四手,若不是他那银光点点的长枪厉害,又有一套出神入化的枪法,还真的未必能撑得过去呢。
“就是他们!就是那个用枪的杀了我爹!”阿年指着正在和几名中原武林人士缠斗的青冈道。只见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被拖住的危机,手中的枪法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枪身耍的眼花缭乱,枪尖犹如繁星点点,一名用长刀的中原武士胸口被洞开了数个大孔,血花飙射出来宛如喷泉一样。而另一名用大锤的壮汉以为此机可乘,当未想青冈早料到他会从一旁偷袭过来,将那枪尾一摆,枪身如蛟龙出水一般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壮汉的身上,当场将他打得口吐鲜血,跌下马来。
“好厉害的枪法。”黄芷芸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将月光之枪的威力挥的淋漓尽致。长老,您怎么看?”
吕德勒住马缰:上年纪了,骑马颠簸简直是要人命。他微眯起眼睛,只见在这黑夜之中,那一杆银枪如龙,又接连有几名夹攻那用枪的重甲武士的好汉殒命当场。吕德不由得道:“果然是一条好汉,可惜难以为我所用。月光之枪配有枪法一套,这厮用的却并非配套枪法……或许那枪法早已失传,真是可惜,可惜。”
等到黄芷芸等人骑马冲到他面前的时候,青冈已经接连干掉了七个江湖好汉。吕德在马上草草的看了一眼:“这家伙实力不弱,小心。”
“放心吧。”黄芷芸抽出素玉剑:“看我去拿下他。”
“又来了一波。”青冈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吃力了,他扭过头去对跟随着自己的护卫们道:“护卫将军先走,我来拖住这些中原人!”
那名将军没有丝毫的犹豫:“青冈,保重!”丢下这话,他一抖缰绳,便带着自己的大多数护卫加向西北方逃去了,只有少数几名护卫留下来。
“临阵脱逃了是么。”黄芷芸冷齿一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她从马上一跃而起,手中的素玉剑划过一道圆弧,那些试图夹击过来的武士正撞上了那一圈灰暗色的内力波,顿时全都被无边的哀伤所笼罩,一个接一个的丢下了手上的武器跪倒在地瑟瑟抖。
黄芷芸一剑一个,好像是杀鸡一样把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薛撒人挨个处死,每一个试图冲上来的薛撒人都在素玉剑的光环下变得脆弱不堪。他们的心灵都被这柄充满着怨恨和哀愁的魔剑所控制,只有那名身披重甲的第一武士还能勉强一战。
“魔鬼的武器。”青冈和她过了两招之后也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古怪来自于她的兵刃。每当他手中的长枪与她手中那柄灰暗色的长剑相交碰撞的时候,内心都会涌起一种哭泣的冲动,有的是小时候被父亲训斥时的恐惧,又仿佛是少年时练剑时被师傅责骂时的紧张。每当对面那个红衣女人挥动长剑的时候他都被迫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和青梅竹马的分离,被亲如手足的师兄弟的背叛,视如父亲的恩师的陷害,贪婪领对自己的嫉妒。他越是战斗,回忆起来的痛苦也就越多,也越来越深,甚至于那些在记忆深处以为早就被自己遗忘了的事情也一一浮现到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你打不过我。”黄芷芸收了剑势,让她对面的人有一个喘息的机会:“你的武艺很不错。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我可以赦免你的罪。”
青冈喘着气,他用最后的力气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绝不。”
“那就去死吧。”黄芷芸又一次动了进攻,已经被她扰乱了心神的青冈脚步没有一开始那样灵活,沉重的铠甲迟滞了他的脚步,而力量的消耗更是让他的防守变得虚弱无力。黄芷芸没有急着取他的性命,而是如同猫戏耗子一般围着他转,随着她的剑舞,青冈只感觉自己的周围似乎为无边的冤魂所环绕,一大队看不见的幽灵正缠绕着自己,他们无孔不入,在他的耳边低声吟唱着冤魂曲,其中似乎就有早年亡故的母亲的声音,有被对家陷害惨遭皇帝冤杀的父亲和兄长的声音,又被人强行奸污后投井自尽的姐姐的声音,又双目失明被迫出家的妹妹的声音,有被王子抢占的心上人哭诉的声音,这么多的声音围绕着他,每一个声音都寒冷的如同是从寒冰地狱中传来的一样,让他浑身上下冰凉,整个人都好像掉入到了冰窟之中一样。
“主啊……”他下意识的向前伸出了长枪,但是心口却感到一片冰凉。
黄芷芸没有着急从他的心口抽出素玉剑,她将那只枯黑的手按在他的额头上,生命正在快的从青冈的身体中流失,他的苦痛,他的悲伤,他的哀愁,正在被她手中的魔剑汲取。
“多灾多难的人啊。”黄芷芸将素玉剑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你到底遭遇了多少可怕的事情。”
“他就是杀了我爹的人。“阿年也下了马走到青冈的身边,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这个仇人的身上,没有注意到朱丹捡起了青冈掉下来的长枪。
“这果然是传说中的月光之枪。”吕德从朱丹手中结果这柄失踪已久的武器,掂在手中细细的感受了一番之后喜悦的道:“没有想到这一趟出来还真的能找到这柄传说中的武器。孔雀,你可真是福星啊。”
“这可不是我的福气,是圣教的福气。”黄芷芸将素玉剑收回剑鞘之中:“不过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做完。长老,********,去召集人马,我们一起去把这伙薛撒人彻底铲除掉吧。”
阿年又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我也要去!这是我们阿特斯人的仇恨,我要为我们部族……还有为我的舅舅报仇!”
朱丹跟着点头:“小姐,论对草原的熟悉,阿特斯人是最好的向导了。他们的亲族丘比部族也是非常好的盟友……”
“你这丫头,倒是会帮忙说话。”黄芷芸笑着上了马:“那就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出吧——薛撒人跑不掉的。王长老已经给他们来了一个釜底抽薪。”
说着,黄芷芸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便策马离开了。阿年牵来青冈留下的马:“我骑这一匹吧,他会带着我们找到薛撒人的营地。不过我们还是先去联合我的外公,他的休伦部族不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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