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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专业的地方,南山君的镜片一闪,整个人散发着属于神祇的气场。他严肃地竖起食指摇了摇,说:“不然。神祇们住着金玉之屋,骑乘黄骑鲲鹏,以甘露为饮,以天地精华为生,他们常常出现在漳渊沐浴,仙气缭绕,方圆十里的妖怪皆慕名上前,诚服于神祇的全知全能下。”
听着南山君的描述,涂绵绵的脑海浮现神祇们风乎舞雩咏而归的坦荡模样,不由感慨。
“果然是神祇啊,南山君也是有过潇洒人生的。”
九尾立即补刀:“哦,南山君没去过的。”
涂绵绵:“哎?”
“他是山神,不能乱跑,别说漳渊,南山连个泡澡的好池子都极少,我们都是去西山的。”
被拆穿的南山君:“我恨!”
一番笑闹,大家的气氛无比和谐,插不上话的虞奴也只是在一旁抿唇微笑,一直注视着妖怪中心的涂绵绵。她不时给大家添点饮水和瓜果,相当贤惠。
涂绵绵吃下感冒药,很快便来了睡意,回房间睡觉了。她睡得迷迷糊糊,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之中。
“噫吁嚱!……”
涂绵绵仿佛听到有人在高声叹息。她翻了个身,没有理会继续睡了。
“噫吁嚱!”对方叹息得更大声了,就怕吵不醒她。
涂绵绵烦躁地翻身坐起,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一跳。她的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开,一名身着白衫的老者坐在窗台上,一手抱着酒罐。窗外是一轮皎洁的圆月,散发着莹莹的光辉,落在老者半透明的身体上,衬得他更像一道飘忽的投影。
他白发苍苍,面容沧桑,向来肆意的神情却饱含几分忧愁。
涂绵绵看着有些熟悉,不确定地问:“你谁?”
“是你让南山君惦记我的?”
涂绵绵吃了一惊:“你你你李白?”
“我又没有在教科书里留《离骚》,你对我没什么深仇大恨吧?”疑似李白的幽灵惆怅地喝了口酒,“小姑娘让他去喜欢别人吧,要不唐玄宗,杨玉环?实在要诗人的话也别惦记杜子美,他的命够苦了。”
涂绵绵:“……”
南山君究竟有多么大的威力,让古人的灵魂都跑来诉苦?
涂绵绵接收到他的诉求后,那道灵魂渐渐在月光下消散,彻底消失不见。方才还对影成三人,此刻只留涂绵绵一人坐在床上懵逼。
她使劲拍拍脸蛋,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做梦。
涂绵绵走到窗边,探出手摸了一把,空荡而冰冷的瓷砖被镀上一层月光的清冷色泽。
她挠挠头顶的呆毛,被叫搅掉的好梦连带着睡意跑得光光,涂绵绵叹了口气,既然睡不着,她不如去工作好了。
账本被放在大厅的前台抽屉里,涂绵绵裹上大衣,穿着棉拖鞋吧嗒吧嗒地推开门,然后,和饕餮撞了个照面。
饕餮这些天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浑身是淋淋的水,头发软塌塌地贴下来,末梢滴答滴答地滴落水珠,衣服全部湿透。涂绵绵一脸意外地问:“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
以饕餮的能力烘干自己身上的水岂不是轻而易举,又怎么会湿淋淋地回公司呢。
“清醒。”他说。
涂绵绵:“嗯……”好像没听懂。
明知道饕餮不会冷,但这副落雨鹌鹑的可怜模样,让她不由自主地把饕餮当做一个普通人。
涂绵绵拉住他的胳膊朝自己的房间走:“头发上的水是要擦干净的,滴在地上也不像样。”
饕餮任由涂绵绵拉着自己来到她的房间,背对着涂绵绵的时候,他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瞳染上一抹浓重的侵略性,仿佛在用目光将涂绵绵吞入腹中,吃干抹净。
她软着棉绒绒的外套,长发有些咋呼的凌乱,吧嗒吧嗒的小拖鞋差点儿绊了她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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