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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个疯子生活,跟一个疯子做。爱,你从来没觉得恶心过?”
“程澍……”章珣怔愣的看着他,“你梦见什么了?”
“回答我,章珣。”
章珣有一阵沉默,在程澍呼吸越来越重时猛然掀开他骑在了他身上,一边解他的睡袍一边道,“我没觉得恶心,我也不认为你是疯子,从来不这么认为,”睡袍散开,章珣俯下身子胡乱的去亲他,停下来时问,“你没安全感是不是?你怕谁对我好我就跟谁走了是不是?”
程澍握住他身子试图阻止,但被章珣更用力的给甩开了,“你多厉害,你是神,你是这世界的造物主,你觉得什么都能自己扛着,你觉得章珣什么都不用知道,你就让他被你这么没心没肺的爱着,你觉得他一定乐此不疲是不是!”
“章珣……”
“不就是疯吗,你以为就你会是吗?”
章珣说完这句话,再次凑上去,近乎啃咬的和他接吻,从他嘴唇到喉结再到胸口,再咬住他肩下突兀的疤痕,直至听见程澍喉间的一声低喘,他又挪下去,吻到他小腹……
也是那会,程澍在他吐出来的时候将他的身子拽起来放到了身边,而后将人抱入怀中,“好了好了……”
章珣的脸埋在他胸口,他有很久没出声,只听程澍一遍一遍的在他头顶说,“好了,抱歉,抱歉章珣。”
房间里安静下来,似乎两个人都在等,等炽烈的情绪完全平复下去。
许久后,程澍才重说,“我刚刚,梦见你走了。”
“梦见你怪我,没去卡萨接你,”程澍的手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这几年,我总是在想,如果我逃出去,接到你,带你再走远一点,该多好。”
章珣再将身子朝他贴紧了些,“肖凡说,你已经让他买机票去接我了,这就够了,程先生你身不由己,我比谁都清楚。”
“见过肖凡了?”
“嗯,他去过北襄,他过得不错。”
“那就好。”
“程先生,”章珣抬起头,看到他的下巴和嘴唇,跟他说,“我明天得回北襄了。”
“嗯,我送你。”
“那我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程澍听后,收回手捏了捏他的脸,“我吃过了。”
第64章体面
章珣觉得自己是不体面的,或许程澍也在这么想。
不体面的两个人,不体面的在一起,这让章珣联想不到‘爱情’,他只能想到,他和程澍的感情像这世界上所有感情的残羹剩饭,只有他们二人饥不择食的拿来填补身体里的空虚。
章珣贴着程澍的身体,让他的体温包裹着自己。
程澍也没睡,他知道自己还硬着,不过今晚他不想跟章珣做爱,不想为了让他证明自己而跟他做下去。
章珣是中午的航班,到北襄可以直接去酒店,梅可一早接到他的电话便带了程澍的衣物来。
等程澍洗澡换衣服的工夫,章珣问了她关于程澍的疗愈情况,梅可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对他客气有加,“进展不太显著,你走之后,他其实更严重了些。”
“那,还有痊愈的可能吗?”
梅可和章珣一起站在窗边,闻此,摇了摇头,“as痊愈的几率很小,即使痊愈,愈后复率也高。”
章珣没接话,这让梅可把视线从窗外挪到了他侧脸上,“章珣,你知道程澍为什么一直这么被动吗?”
章珣也看向她,眼底满是等待答案的神情。
梅可说,“程澍母亲车祸后,他父亲买了双*,想等自己百年后与他母亲葬在一起,这件事是程澍除你之外的另一个心结。”
“心,心结?”
梅可叹气,重面向窗外,“他父亲脾气古怪,据我所知,他母亲受了很多年的冷暴力,但她很乐观,把三个孩子抚养长大,”顿了顿,接着说,“程澍恨他父亲,他母亲走后,他一直想要把墓迁走,三年前,你去卡萨的那段时间,程伯伯突然答应了他迁墓的事,可后来你离开临海,程澍又出了车祸,集团里的担子压在他肩上,这件事便拖到了今年,也就是前阵子,我们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可是开墓后,墓却是空的。”
车祸……空墓……
这些词语放在一起,章珣久久无法从震惊中脱离出来,过了很久,梅可的声音才重回到他耳朵——
“章珣,等延禾项目初期完成,我打算去香港了。”
“梅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章珣艰难的让自己摆正思维,可还是跟不上她的节奏,“为什么要去香港?去多久?”
“因为,我不想再守着他了,”梅可说,“我十岁认识他,留学回来后,一直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够了。”
“不可以,”章珣有些情急,他上前了一步,“梅小姐,如果你不在,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该怎么办?”
梅可那时注视着他,什么话也没说,那一瞬间,章珣觉得她跟程澍真的太像了,她就用这样平静的注视击退章珣,让章珣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于是,章珣说了抱歉,还说,“是,是我太自私了。”
“换你吧,”梅可说,“留在他身边,或者带他离开,你可以选的。”
可不可以选,或者选了可不可以做到,章珣暂时无法给出笃定的答案,但他知道,这世上也许有无数个‘章珣’,眼前这个女人却只有一个,程澍往后无尽漫长的岁月里,很难再有一个梅可,十几年如一日的陪伴。她是世界另一边的亚斯曼和阿丹,浑身爱意却又从不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