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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让白了他一眼,“我眼光很准的好吗?”
许是章珒想起些不好的记忆,他对梁近舟这个人的鄙夷大喇喇的写在了脸上,“他真的不行,你知道他什么德行吗你就喜欢?”
章珒说着偏身朝着正在帮章珣摘菜的周思让掰手指头,“梁近舟这个人,暴力,蛮横,无理,而且十分的不近人情,你怎么能喜欢他呢?”
“章珒,”章珣打断道,“不可以这么说他,他不近人情,咱俩早睡大街了。”
周思让一听,“好你个白眼儿狼,听见没,梁近舟可是没让你睡大街的。”
章珒还要反驳,被章珣抬手压下去了,对于梁近舟和程澍,章珒是被前者整怕了,并不存在什么敬畏心,由此,他总是连自己受过人家的恩惠也忘在了脑后。
电视里播放着闻,篓子里的菜都摘了个清楚,章珣把垃圾桶放回原位,“思让,过两天我再打电话问问,看他有没有空。”
“真的?”
“嗯,”章珣无奈的起身,“总是有人不到黄河不死心的。”
周思让在他身后嘿嘿一笑,“你错了,我到了银河心都不会死。”
“延禾项目开至今,梅氏与南海星程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次核心材料供应突然中断,两方损失几乎可以按分钟来计算,梅小姐,请问您有什么要对大家说的吗?”
“感谢关心,核心材料的问题我们已经在处理当中。”
“梅小姐,您和南海程总三年前就公开了婚讯,但一直没有举行婚礼,请问是在等延禾项目正式上市运营吗?”
“梅小姐,如果延禾因为此次事件停摆,损失方面两方如何承担,能透露下吗?”
“梅小姐,方便回答一下问题吗?”
章珣不知何时从厨房出来了,在周思让觉得无聊准备换台的时候拿走了他手里的遥控器。
梅可此时就站在镜头前,无数家媒体的话筒将她围了个严实,少时,她便道,“未来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直在工作,为了延禾这个项目费了很多工夫,各位记者朋友,希望大家用专业的素养去做判断,我还有工作,各位请便。”
话毕,在保安的拦截下,退离了采访。
“哥,程大哥公司,这是出问题了?”
章珣没回话,他放下遥控器抽身回了卧室,打给程澍的电话一直显示在通话中,他在床边坐下,片刻后,拨了梁近舟的电话。
梁近舟告诉他,“开阶段核心供应链中断,两边公司股价都在暴跌,股民全堵在南海楼下,这事儿解决起来是有点麻烦。”
“你能见到他吗?”
“现在可能没办法,他应该忙的抽不开身,”梁近舟说,“别太担心,程澍哥一定有办法的。”
章珣再从卧室出来时,压下了心里所有的情绪,他径直去了厨房,不久后,从厨房里传出了时强时弱的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
“哥,”章珒进来后,站在他身后,道,“要是担心,就过去陪他吧。”
他还说,“我知道他来过家里了,你们和好了是不是?”
章珣手上停下来,看着手腕上的表,好一阵,“我去了只会添乱。”
第62章氧气
作者有话说:焦虑作了
临海虹山后湖
夕阳半隐在山头,湖边草坪,程天旭坐在轮椅上,他身后不远处,几个黑衣人拦住程澍有一会儿了,两方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让他过来吧。”
只等老爷子了话,那些黑衣人才松开了程澍的胳膊,左右退开,程澍视线落在程天旭背影上,大步朝他走了过去,又在开口*谈前握住了程天旭轮椅的把手,松了刹后径直推着他往湖水边沿去。
身后的黑衣人见状正要齐齐追过来,却见老爷子抬起胳膊打了个叫停的手势,于是纷纷站住了脚步,眼睁睁瞧着程澍将轮椅推到湖水边,老爷子身子大半悬在水面上,只要身后的人一松手,他就会跟着轮椅一同陷下去。
可程天旭很平静,他看着漾起水纹的湖面,缓缓道,“遗嘱已经生效了,今天死和明天死,又有什么区别?”
程澍置若罔闻,只问,“为什么南黎的墓是空的?”
“你看,”程天旭模棱两可,说完抬起手,指向对岸,“那几只幼崽再往前游一段,就要到深水区了。”
“南黎骨灰在哪?”程澍追问。
“当然在她该在的地方,”程天旭回答完,接着道,“在它们冒险进入深水区前,成年天鹅会过来将它们背在身上,它们太小了,”语气听起来像是感叹,“过几个月,等再长大些,它们才会有自己的部落,才有合适的伴侣,去繁殖下一代,这就是他们的命。”
那是一群黑天鹅,后湖是它们的栖息地,程澍从来都不喜这些领地意识太强的鸭科动物,所以对程天旭的话也听不进去半个字。
“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是你亲口答应的迁墓。”
“我没忘,这我怎么会忘,小澍啊,你知道你跟妈哪里最像么?”程天旭试图回头看他,可身子不便,他只能微微偏过头,“你跟她一样天真,是老大老二身上从来没有的天真。”
这几年程天旭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坐上轮椅才能够勉强出行,复杂的老年病将他的气性也压了下去,以至现在,才能如此平静的跟程澍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