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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节 小脚女人（第5页）

可是爹没钱了，全家揭不开锅。

娘吃不上饭就没奶，弟弟小脸饿得蜡黄，躺在破布里连哭的声音都没有。

爹说娘刚生了男娃，能卖个好价钱，大不了让弟弟喝米粥，这样我们就都能活下去了。

我不想弟弟吃不上一口奶水，就跟在李牙婆后面，换了半吊钱，偷着交给了娘。

她们把我领到一间挂满红绸缎的房子里，折断我的脚，缠上布条。

我再也不能跑和跳了。

15

莉莉小姐来看我。

摸着我的头，说女人不该被当个物件一样买来买去。

我想也是。

如果我有一个女儿，肯定舍不得让她被卖到别家，像母猪一样不停生孩子或者像牲口一样被人打骂。

我以为莉莉小姐接近我是为了李家的秘密。

但是她来了几次，从来没有问过我。

她是个像太阳一般的人。

展现女人柔美的旗袍穿在她身上，居然天然地展现出一种坚毅。

我觉地就算厉害如夫人也会败在她手里。

如果莉莉小姐把李家那些事儿说出来，李家就完了。

夫人就再也不能用母亲和弟弟威胁我了。

16

收秋的时候我被放了出来。

阳光照到我的身上，格外刺眼。

夫人让我办一件事。

她郑重地交给我一封信。

少爷出差的时候不小心杀了一个女学生，眼下被抓进了大牢。

我听了夫人的话，钻狗洞出去，穿过几条街，透过门缝塞进一个挂着白灯笼的宅院里。

少爷回来了，他把我当做恩人。

他终于顺从了他的母亲。

再一次喝醉后的夜里，他把我拖进了他的屋子。

我从不知道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直到我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狠狠捣碎。

少爷抱着我得意洋洋地说：「我当然知道月月跟书生什么都没有，那条手帕本来就是我偷了放到书生房里的。」

少爷和夫人一脉相承。

他像是玩弄猎物般，咬住我的脖子，两个尖牙几乎要陷进我的皮肉。

第三日清晨，少爷穿戴齐整地出了房门。

随后一窝蜂的冲进来几个婆子，粗暴地拉开被子，将我的身子摆成奇怪的姿势。

少爷和夫人有个交易。

少爷被关怕了，他不愿意留在开平继承李家的家业，他要拿着一笔钱和莉莉小姐去香港生活，夫人同意了，但唯一的要求是必须留下一个男孩儿。

夫人的算盘一定会落空的。

我早服过坏身子的药，终生不会有孕。

17

我破坏了叶莉莉的计划。

她怨恨我，所以再也没来找过我。

18

大夫一次又一次诊脉，一次又一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