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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简素估计这一星期都不会再招惹乔重歌一次了。
“可是我还没够呢。”
文简素怔了怔,看着男人还能坚挺硬起的性器,下身的花穴已经被肏得红肿,实在是不能再承欢了。
乔重歌拉开他的腿,文简素忙哭道:“不行了,不能再做了,会烂的,我还怀着宝宝呢。”
“现在想起来怀宝宝了?那还来勾引人?”乔重歌拿了一管药膏往今天被欺负惨了的花穴上轻柔抹去,文简素才稍稍安心,原来是给他抹药。
“那……你这个……怎么办?”
乔重歌勾起他的下巴,拇指摩擦湿润的嘴唇,低沉道:“宝今天不是学了个新花样吗?”
放纵的代价是凌晨三点别墅上下灯火通明,乔家的私人医生连夜赶来看诊。医生回去时把乔重歌暗自叫到一旁,打了好几圈太极最终劝戒了乔小少爷几句:“您好歹也注意着点,他原本就体质特殊,您还这样折腾他,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我都知道了,你别告诉我爸妈就行。”
先兆流产,虽然也不算太大的病症,可怀孕时落红到底是怪吓人的,尤其是白天还不知疲倦般地放肆了几回。文简素憋着自己在被窝里半晌不吭声,即便是私人医生,让别人知道这些事也太过羞耻了。乔重歌唤了好久他才冒出头,说:“我要不还是回自己家去住吧。”
“这也是你自己家啊,”乔重歌黏着文简素腻歪,“他只说注意点,又没说不许。”
公司放了年假,乔重歌也终于腾出时间和文简素一起置办新年。
商场里的新年歌曲不断回放,原本淡薄的年味也在热闹的购置年货中变得红火起来。清点年货的时候,文简素发现了好多不属于过年的东西。
一套翡翠首饰,款式像是服务于中年人的,还有一套高档护肤品、山参、蜂蜜、燕窝……都是礼盒的样式。
“这些是你回家的时候要给……何阿姨的吗?”
“是要准备见家长的礼物呀,”乔重歌道,“过年了你不带我去见见你妈妈吗?”
乔重歌星子般明媚灿烂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文简素难以拒绝。
乔重歌见家长的提前三天,文简素提了一些年货回了趟家。
文英见他只一个人来,脸色便差极了。文简素手上成箱摆摞的年货文英一只手也不帮,就眼见着文简素自己提搬到拥挤的小储物室,自顾自坐在老旧的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
文简素洗了个苹果,削净了皮切好块端到茶几上,垂着眼睛听了半晌电视,斟酌着遣词,说道:“妈,今年过年我想带个对象来看您。”
文英眼睛亮了亮,“是那个程老师吗?怎么今天不带来呢?也对,家里这么乱让人家看了笑话,人家什么时候过来?明天还是后天,我得提前收拾下家里。”
文英多久没这么高兴了,文简素都有些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了。他太久没见过他的母亲对他好好笑一次了。
“不是程老师,”文简素硬下心打碎了母亲最后的零星慈爱,“是我们学校的校董,是和我一个学校毕业的……学弟。”
“什么?!”
年岁已久的大理石茶几上磕破了几道可怖的裂痕,文英的手拍在上面砰砰作响,文简素跪在冰凉的石灰地上,低着头听文英哭诉这些年的辛酸苦楚。
那些裂痕是莫建军精神疾病发作时失去控制砸坏的,还伴随着几次把母亲和他的头撞在上面的家暴,文英细数着从她和莫建军结婚起就遭受的种种折磨,她为了文简素隐忍不发,终于在文简素考进省会城市的省实验后才和莫建军离了婚。
文简素清晰地记得,文英是怎么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倾诉莫建军的恶行,怨恨、怒怼着告诉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早就和莫建军离婚了!所以他不敢惹文英不高兴,不敢让文英生气,虽然成效并不显着。文简素的内心早已深深埋下了一颗种子:他愧对于文英,是他让文英受尽折磨,是他让文英多和莫建军生活了十五年。
“我以为我熬出头了,我终于摆脱了你那个死爹,可是我没想到啊,你这个孽种也不放过我,你有没有良心啊!”
文英歇斯底里地将一盘盛着瓜子皮的骨瓷盘摔到文简素头上,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身上摔去,“你从小到大,我动过你一个指头吗?你说!我打过你没有?我都不提别人家的父母都怎么打骂孩子,连你那个死爹还不是三天两顿的教育你?为什么!为什么我连一根指头我都不舍得打你,你就长成这个混账样子!我怎么这么失败?我教育出来的儿子,会这么失败?!是莫建军当时开车没有把你一起碰死,留着你来气死我!”
文英拿了扫地的笤帚声泪俱下地控诉文简素的罪孽,木棍打在卫衣下的后背上,次次闷响。
“你就应该和莫建军死在那场车祸里,你为什么非要醒过来呢?你为什么不能像你那个死爹一样,死在医院里?非要留在这世上丢人现眼,大学毕业六七年了不结婚,现在还想找男人,看看你那个怪物样子,你以为人家是把你当成什么了?还有脸让我过年都不痛快想带他来见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可没脸让人家看动物园似得看怪物的妈长什么样!”
文英打骂够了,累得不断喘气,去储物间把文简素刚送来的东西全都扔到门口,拧着文简素的耳朵拽到刮着寒冷北风的门外,似是要把这二十多年没有打过的气全出尽了,闷雷般嘶吼着让他滚。
文简素迎着冷风站了半个小时,冻僵的耳畔不断回荡着文英的叫骂声,仿佛刀枪剑戟寒冰万丈化作锥子刺穿他的心脏,他明明可以让文英高兴下去的,只要他真的带回一个女孩,文英就可以笑的。
他很小的时候,就想让文英高兴。莫建军还没有发病的时候,就不断问他姓氏的问题。
“小素,你是想姓文还是想姓莫?”
“我要和妈妈一个姓,我爱妈妈。”
“那爸爸呢?小素难道不爱爸爸吗?”
“我也爱爸爸,但是……我更想让妈妈高兴,妈妈高兴了,爸爸也会高兴的,不是吗?”
他更爱文英,比起谁他都更爱文英。所以只要文英高兴,他就可以付出任何东西。
可是面对乔重歌,他当真可以做到如此狠心吗?
司机依着文简素的话开车去了墓园。
摆在莫建军墓碑前的花已经破败得只剩几片枯黑的茎根,文简素用脚把碑前的杂碎踢到一边,寒冬下每一口呼吸都是白色的哈气,冷得心冰凉。
莫建军,师专学历,职业是公立高中美术教师。23岁时与学校的会计文英结婚。25岁时做了父亲,与妻子文英感情很好,在那个年代孩子随的母姓。于29岁诊出患有双向情感障碍,时常无法自控进入癫狂和实施家暴,40岁时离职并与文英离婚。死于醉驾,享年43岁。死后将所有财产留给了文英母子。
当时的警察说,副驾驶的位置是最为危险的,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开车的人会下意识地打左方向盘来保护自己,副驾驶就会因此遭受最严重的冲击。而喝醉酒的莫建军死在了那场车祸,昏迷了数十天后死在医院里。他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不过在医院躺了几天,就被文英叫起来赶回了高三的战场。
他距离莫建军被诊出双向的年龄,就剩下不到一年时间了。
文简素触及着墓碑上莫建军的照片,手指冰凉。
“如果你知道自己29岁会被诊出双向,在28岁那年你会做什么?”
莫建军的照片音容宛在,不会回答。
文简素一进了门就跌进了温暖的怀抱里,乔重歌触碰到了他后背被文英打过的地方,疼得他倒吸冷气。
“阿姨她怎么说?她愿意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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