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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莓的抽噎声弱了不少。
“娘娘才没有哭!”安歌驳了句。
一开口,声音沙沙哑哑的。
像难过的情绪憋了很久。
傅斯珩贴在安歌眼尾的大拇指用力一压,开口的声调却是慵慵懒懒的。
“嗯?”
散漫的调调。
傅斯珩岔开双腿,他让小草莓坐在他的右腿上,一直撑在安歌脸颊边的手滑下,揽过她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带着安歌让她坐到了自己的左腿上。
轻抚着安歌的腰,傅斯珩并未急着开口。
倒是安歌忍不住,抬手伸出了一根指头,悄悄戳了戳草莓团。
“咕咕妈妈没有哭哦。”
“你别生咕咕妈妈的气好不好?”安歌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解释清楚,虽然她不知道小草莓能不能听懂。
小草莓的脊背被指头轻戳了一下,她僵住了身子,又往傅斯珩怀里拱。
安歌迅速组织好语言,尽力用小草莓能听懂的话讲。
“我们莓宝都知道咕咕妈妈过敏了要带咕咕妈妈去医院对不对?莓宝是个好孩子!”安歌说着,又戳了一下小草莓,“莓宝认识第一天和你一起过来的那个小姐姐吗?”
“小姐姐也生病了哦,而且比咕咕妈妈严重很多。生病很难受,是不是?莓宝每次发烧会不会被妈妈哄着去医院挂水打针?”
“小姐姐她因为肠道过敏,吐完了又发烧,所以小姐姐的乐珊妈妈要带她去医院。”
听到和她一起过来的小姐姐发烧了,小草莓感同身受,抽噎的幅度小了很多。
她双手揪着傅斯珩的衬衫下摆,抬起半边身子,试图悄悄去看安歌。
安歌被傅斯珩抱着坐在他左腿上,小草莓所有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见她稍微有了点反应,安歌又说:“看医生需要钱对不对?”
“就像咕咕爸爸替小草莓买小饼干买小熊软糖一样,这些都需要钱。”
小草莓哭得太久,整个眼眶都是红的,大眼睛眯到了一块儿。
她颤巍巍地点了下头:“嗯……”
嗯完,又是一抽噎。
捏过小草莓还蘸着泪水的手指头,安歌突然不知道怎么再继续解释下去。
跳出节目组给她们限定的框架,其实这几千块钱根本不是事儿。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因为钱而束手束脚过。
不管是结婚以前,还是结婚以后。
但是今天,在节目组给她们限定的框架中,安歌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那个在t台上一步踏出去数万上下的娘娘根本不是战无不胜的。
她不能满足小草莓一个小小的愿望。
这世界上,有人立山巅,有人驻深谷。
立山巅者,诸如傅斯珩,他成了别人的可望不可及。然而,在他们平时看不到的深谷中,有一些家庭光是为了最低限度的活着就得付出十二万分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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