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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一直在笑,台下的观众跟着他的玩笑哄堂大笑,只见他突然收敛了神色,认真地说,“我想唱给一个人,今天是他的生日。节目开始之前,我跟他讲,打开电视,有一个惊喜,但他很忙,说实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这首歌叫《我最爱的人》,唱给我最爱的人。”
……
江砚是个天才,陈简早就知道,以前听过他许多歌,也看过别人洋洋洒洒极尽溢美之词的夸奖,可那时感触不深,一万句赞美加起来,不及此时听一句的触动。
从前奏看,这似乎是一首甜蜜风的情歌,曲调轻快,歌词每一句都很长,是叙述式的,从江砚本人的角度观察他的爱人,唱出来的词句,与其说是歌词,不如说是给日记谱了曲,那么长、那么不规律的句子,与天马行空极富想象力的编曲结合在一起,竟然意外地动听。
江砚紧紧闭着眼,嗓音温柔低沉,一直唱到副歌,副歌的韵脚更精妙一些,每一个尾音都饱含深情,陈简看见他握着麦克风的手指似乎在隐隐发抖,镜头特写一闪而过,变成了远景。
音乐持续,渐入高潮,后面的歌词风格急转直下,突然变得有些伤感,仿佛一场美梦结束了,刚才唱过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去不返的回忆,唯独唱歌的人仍沉浸在回忆的情绪里,明知自己在做梦,也不愿醒来,既沉醉又清醒,直到唱完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是,“我最爱的人,你还爱我吗?”
舞台上的灯光亮了又暗,江砚的神情在光影浮动里显得晦暗不清,他悄悄吐出口气,冲台下丢了一枚飞吻,再抬头时,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一如既往光彩夺目,不露丝毫破绽。
陈简怔怔地,脑海中反复回响那句“你还爱我吗”,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感冲动涌上心头,支配了他的大脑,令他变得迟钝。后来江砚又说了什么、节目什么时候结束的,一概不知道。
办公室空旷又安静,陈简推开座椅,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漫无目的地踱了两圈,突然停下脚步,拿起桌上的手机,给江砚打电话。
打通了,响了十几声没人接。陈简按掉重新打,终于听见江砚的声音,很低,略有些沙哑,没有刚才在节目里那么精神。
陈简忽然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忍不住想,江砚昨晚在酒店睡的,是不是没睡好?他平时要睡很多觉才行,现在开始工作了,每天在各个城市辗转,其实很累吧,睡不好吃不好,还要在镜头下扮演光鲜亮丽的样子……
陈简心里有点烦躁,想叫他别接那么多工作,只写写歌就行了。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又咽回去,听着电话那头嘈杂忙碌的背景音深深皱起眉,只问:“你今天回来吗?”
江砚说回,一会就上飞机,晚上一起吃饭。
陈简应了。
话题似乎到此结束,但两人都没想挂断,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陈简又想起刚才那句歌词,满脑子都是“你还爱我吗”,“你还爱我吗”,但歌词只是歌词,伴奏一结束,他不提,江砚也不说,他们之间仿佛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谁都不想主动打破这平衡,把问题挑明——毕竟这段时间相处得太好了,相比之前的矛盾重重互相折磨,最近简直和谐得让人难以置信。
有时甚至觉得,不如就这样下去吧,不必再揭伤疤,万一揭掉之后愈合不了,反而更严重了,以后再也找不到在一起的理由,得不偿失怎么办?
所以江砚只敢在歌里写。
陈简不确定该不该把他的歌词当真。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复杂,但是无论如何,情绪还在,心里那股冲动压抑不了,陈简先开口,说:“歌很好听,你很厉害。”
“……”
再没有更直白的夸奖,江砚立刻笑起来,心里重重舒了口气,颇有几分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精神,对陈简说:“我还有更厉害的。”
“什么?”
“新专辑十首歌都是写给你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
后来不知道怎么熬到下班的,陈简一直神游天外,中途接了几个祝贺生日的电话,收到一些送到办公室的礼物,还开了个会。
开会时他比往常都沉默,弄得其他人很紧张,以为哪里做错了,问他意见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一直在走神,根本没听见。
这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令人大跌眼镜。不过陈简和江砚的猫腻在他们公司里早就不算秘密了,今天下午那一出新歌告白搞的微博上瞬间炸了锅,公司里也是议论纷纷——别人可能找不准对象,他们还不知道今天是谁的生日吗?
这样一想,他的反常就情有可原了。
然而不管外面的八卦怎么闹,私下怎么猜,都没人敢在陈简面前多嘴一句。他照常开完了会,收拾东西下班,把那些礼物放在后座上,开车回家。
冬天昼短夜长,这时已经快要天黑了。
陈简远远地看到家里亮着灯,把车开进大门,停好后没顾上拿东西,直接下车往里走。
江砚也刚回来,一身风尘仆仆,衣服还没换,头上戴一顶颇奇怪的红帽子,很像圣诞老人那种款式。他见陈简在看他,把歪了的帽子摘下来,笑着说:“刚才在机场粉丝送的,好玩吗?”
陈简不说话,江砚讪讪的,“丑吗?好吧……”他指了指桌上的蛋糕,“我们先——”
话没说完,陈简径直走过来,一点征兆都没有,突然用力吻住了他。
江砚愣住了,手下意识扶住沙发靠背,被迫仰起头,承受陈简几乎有些粗暴的亲吻,那力度好像在宣泄什么似的,一边接吻一边抱紧了他。
“陈简……唔……”
江砚感到舌根麻了,嘴唇隐隐发痛,但心里是高兴的,印象中陈简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吻他了,况且这么热烈,让他感觉自己非常被需要。
“去楼上。”陈简搂着他,唇还没分开,声音有些含糊。
江砚懂这句话的意思,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是往桌上看了一眼,犹豫道:“不先切蛋糕吗?”
“不想吃。”陈简脱了他的大衣,往沙发上一扔,牵他的手上楼。
嘭地一声,卧室门关上。
江砚看着陈简边走边脱衣服,很快脱了一地,全身只剩一条内裤,面对他坐在床边,抬眼看他。
那神情颇有些深邃,不容易理解,江砚脑筋转不动,太久没做了,他盯着陈简近乎完美的身体,大脑开始眩晕,简直要被眼前的美色溺毙了,心里痒到不行。
“干什么?”陈简笑了一下,每次看见他这种反应都觉得好笑,“你是观众?嗯?看什么看,过来。”
江砚乖乖走过去,陈简抬起手,刚要脱他的衣服,手上突然一空,江砚已经低下身去,单膝跪在地板上,脸埋进陈简两腿间,隔着一层单薄的内裤含住了里面的东西。
“……”
陈简浑身一僵,手指插进江砚头发里,下面几乎瞬间就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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