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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爷爷走了,被这一家子亲生骨肉间接害死了,温凝微眨了眨眼,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掉下来:“我来。”
她脚步温吞地走到温玉珊面前,抬眸对上她的脸,一下扬起手臂,狠狠地往温玉珊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她今天手上正巧戴着一生钟情品牌方寄来的心跳戒指,巴掌扣在温玉珊脸上时,尖端一直从眼角划至下颚线,生生划出一道血痕。
温玉珊自小欺负她,从未见她还过手,如今一巴掌下来,又惊又气得睁大了双眼。
江恕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紧随其后,一把将小姑娘纳回怀中,大手拉起她扇巴掌的那边手,旁若无人地揉了揉:“手疼不疼,都打红了,我来多好,嗯?”
温玉珊在村尾的一个纺织厂打工,此刻正巧收工回家,看见家门前围了不少人,还听到他们这么编排自己,气顿时不打一处来,随手推了个半大的小孩,叉起腰来:“呸,有个屁钱!有钱还能让我爷爷病得连药都吃不上吗?你们是不知道,她在城里头可没地位了,丈夫连半点零花钱都不给,我妈打了好几回电话,让她给爷爷找点医药费回来,结果怎么着?!我爷爷都快病死了!再说了,你们是不知道,温凝嫁的那男人可丑了,油头秃顶大肚皮,换我,我才受不了这么个恶心!”
温玉珊铆足了劲说了一大通,她比温凝大个两岁,可从小到大一直有人暗暗拿她俩做比较,她仗着温凝好欺负,带着一众同学朋友孤立她,可偏生这死丫头长得越出众,她不止一次地听到自己的好友私下里暗暗说:“温凝可比她姐姐好看多了,两人果然不是一个妈生的,还是捡来的好看……”
这事在她心里是根刺,因而过去的这么多年里,她对温凝都没有什么好态度。
温玉珊带着怒气往家中赶时,温凝已经到了爷爷的床头。
老人家奄奄一息,被褥陈旧,房间阴沉湿暗,并没有被照顾得很好,见到她,情绪难得激动了起来。
“凝、凝凝啊……孩子啊,回来了?”
温凝眼含着泪,牢牢地抓住爷爷的手:“爷爷,凝凝带你去寒城看病好不好?咱们不在这了。”
老人家一辈子没出过家乡,轻摇着头:“爷爷看看凝凝,就好多了……”
温凝眼泪啪嗒啪嗒掉,她没想过会这么严重,明明她都有按时把钱寄回家,她问过医生,那些钱用来买药是管够的,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人家努力地扯出最后一抹笑,手边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个录音磁带来,吃力地塞到温凝手里:“凝凝,拿好,你看——”
到了最后,他已经挤不出声音来了,温凝拿着磁带,也不知道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往他枯瘦的手指指的方向看,磁带上边是张早年明星的海报,陈旧得几乎看不出是谁了。
“爷爷,我们先不说话了,你先休息一下。”温凝此刻没心思管什么磁带,哭得话音都有些颤。
然而没等她将爷爷的手放回被窝里,老人家便松了口气,直直闭上了眼。
温玉珊到达屋内的时候,入耳的便是温凝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她大概知道是爷爷没了,可爷爷病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没有多少感情,此刻半点不觉得悲伤,还觉得温凝的哭声有些吵闹。
她一下入了屋,拽着温凝的手将人往屋外拖了出去,见外头一堆街坊在,扯着嗓音:“扫把星!我爷爷平时一直好好的,怎么你一回来就咽气了!爷爷当初就不该把你这祸害捡回家来!你陪我爷爷!”
温凝眼眶红得不行,还处在不敢相信爷爷已经走了的状态里,小姑娘咬着唇,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天上忽地起了一阵巨大的螺旋声响,不少人仰头往上面看:“好像是直升机?老天哟,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亲眼见直升机啊!”
温凝紧了紧手心,猛地抬起头看向她:“为什么?我每个月都往家里寄了钱,为什么爷爷断药断了那么久?!”
温玉珊想起这回事,却丝毫不觉得心虚:“我爸爸赌钱要还不少债,我和我妈也得买衣服添置家用,就你寄回来那点钱,够买什么药?”
“那是给爷爷的救命钱!手术呢?先前你们向江恕要了五十万,也拿去赌了?”温凝睁大双眼,不敢置信,“那是你的亲爷爷!你们简直就是杀人犯!”
温凝第一次用尽了力气吼出声。手机端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外头一堆人看着,温玉珊被她吼急了,下意识就像小时候一般,随手抄起身边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眼看那木棍直直要朝温凝身上打下去。
门外忽地起了一阵骚动,江恕从直升机上从天而降,紧着后槽牙冷着面一下进了温家小院。
木棍落下的一瞬间,他猛地将温凝往自己怀中揽进来,背过身,就听见男人一声闷哼,木棍结结实实落在他背上。
然而他像是没有半点感知般,双手环抱着温凝,将小家伙紧紧地束在怀中:“不怕,我来了。”
温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有那么一瞬间,又再次夺眶而出。
江恕大手扣在她后脑勺上轻抚,微垂着头俯下身,脸庞凑在温凝白嫩的脖颈处,死死地将人抱着。
半晌后,他缓缓将人松开,大手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眼泪,随后转过身,眸光沉了沉,不似方才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暴怒的红。
男人小臂青筋凸起,舌尖痞痞地顶了顶上颚,猛地握起拳头,把怔在原地的温玉珊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下一秒,身后的小姑娘忽地拉住了他手臂,奶音还带着点哭腔,听起来莫名有些娇:“江恕……”
“她冲你挥棒子。”
温凝点点头:“我知道。”她从小到大都习惯了。
可是今天,爷爷走了,被这一家子亲生骨肉间接害死了,温凝微眨了眨眼,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掉下来:“我来。”
她脚步温吞地走到温玉珊面前,抬眸对上她的脸,一下扬起手臂,狠狠地往温玉珊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她今天手上正巧戴着一生钟情品牌方寄来的心跳戒指,巴掌扣在温玉珊脸上时,尖端一直从眼角划至下颚线,生生划出一道血痕。
温玉珊自小欺负她,从未见她还过手,如今一巴掌下来,又惊又气得睁大了双眼。
江恕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紧随其后,一把将小姑娘纳回怀中,大手拉起她扇巴掌的那边手,旁若无人地揉了揉:“手疼不疼,都打红了,我来多好,嗯?”
温玉珊在村尾的一个纺织厂打工,此刻正巧收工回家,看见家门前围了不少人,还听到他们这么编排自己,气顿时不打一处来,随手推了个半大的小孩,叉起腰来:“呸,有个屁钱!有钱还能让我爷爷病得连药都吃不上吗?你们是不知道,她在城里头可没地位了,丈夫连半点零花钱都不给,我妈打了好几回电话,让她给爷爷找点医药费回来,结果怎么着?!我爷爷都快病死了!再说了,你们是不知道,温凝嫁的那男人可丑了,油头秃顶大肚皮,换我,我才受不了这么个恶心!”
温玉珊铆足了劲说了一大通,她比温凝大个两岁,可从小到大一直有人暗暗拿她俩做比较,她仗着温凝好欺负,带着一众同学朋友孤立她,可偏生这死丫头长得越出众,她不止一次地听到自己的好友私下里暗暗说:“温凝可比她姐姐好看多了,两人果然不是一个妈生的,还是捡来的好看……”
这事在她心里是根刺,因而过去的这么多年里,她对温凝都没有什么好态度。
温玉珊带着怒气往家中赶时,温凝已经到了爷爷的床头。
老人家奄奄一息,被褥陈旧,房间阴沉湿暗,并没有被照顾得很好,见到她,情绪难得激动了起来。
“凝、凝凝啊……孩子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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