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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完之后眨眨眼，眼睫毛长长卷卷的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排青色的影子。

  其实真没什么事，只是看到迟稚涵姑姑两个字脑子蒙了一下而已。

  但是她的床好舒服。

  今天是大年三十。

  齐程突然给自己找到了耍赖的理由。

  迟稚涵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的监控仪，数值早就恢复到正常水平。

  他们昨天，才跟一对苦情男女一样互相告白。

  今天，就没脸没皮的睡在一个被窝里，某人正用自己不舒服的借口拒绝起床。

  &he11ip;&he11ip;

  &he11ip;&he11ip;

  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几分钟。

  迟稚涵放下手机，也缩进了被子。

  在齐程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前，拉起了他一只胳膊，把自己塞到了他的怀里。

  &1dquo;再睡两个小时。”迟稚涵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1dquo;然后我要起来做年夜饭。”

  完全的情侣相拥而眠的姿势。

  齐程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天花板，深呼吸了几下试图压低自己的心跳数值。

  &1dquo;要不，不买床了？”他听到自己得寸进尺的声音。

  &1dquo;&he11ip;&he11ip;”迟稚涵似乎吸了口气，拧了下他的腰，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he11ip;&he11ip;

  那就是默认吧&he11ip;&he11ip;

  齐程对着天花板扬起了嘴角。

  &1dquo;我停药以后，就可以正常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说完之后安静了一下，居然还补充，&1dquo;真的，都是暂时的。”

  &he11ip;&he11ip;

  迟稚涵本来抑郁的心情被他弄得失了方向。

  想起赵医生告诉过她，齐程在生病前，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he11ip;&he11ip;

  &he11ip;&he11ip;

  但是好&he11ip;&he11ip;羞人。

  &1dquo;你不睡就回自己床上去！”恶声恶气的威胁。

  齐程安静了两秒钟。

  在迟稚涵以为终于可以抱着他睡一次回笼觉的时候，他又说话了。

  &1dquo;我想陪你去看你爸爸。”声音仍然有一些沙哑，头还没有完全不晕，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1dquo;就是，很想。”对着迟稚涵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齐程一字一句。

  他不喜欢她难过时候的笑容，太甜了，腻的他心里面全是痛。

  她经历的事情，比他悲惨严重很多。

  他突然想陪着她，哪怕因此要吃更多的药。

  其实昨天之后，他并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就真的不会自杀了。

  迟稚涵给了他希望，但是这么多年来，他最不相信的，就是希望这个词。

  他想做的，只是活着的每一天里，都给她幸福。

  但是其实很难，他只是看了一下她电话里的名字，就头晕目眩，对于他来说，病，比幸福简单。

  可是他想试一试，如果活着的每一天，身边都有她的甜香味，他会不会终将因为这样的味道而舍不得离开这个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