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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摸到她还湿漉漉的尾,裴彧拿起搁置在一旁的吹风机,淡淡道,“给你时间想想怎么跟我坦白。”
吹风机制造出的噪音让周遭一切都变得模糊,沈知意安静地坐着,长在他手里渐渐变得干燥,他不疾不徐地用手顺着丝,好像有用不尽的耐心。
她忽然想起自己对裴彧的初印象——并不是在南园那晚。
第一次见裴彧其实是在她刚入圈不久的时候,经纪人带她参加一个制片人众多的酒会,她不喜欢这种场合,待了一会儿就出门透气,刚好看到裴彧在一帮人的簇拥下从电梯出来。
酒店灯光明亮,将他整张脸都映得无比清晰,那种久居高位的傲慢和矜贵不加掩饰,比他外貌更惹眼,令人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和他属于两个世界,他所在的那个世界,普通人根本无法涉足。
意识到这一点,沈知意悄悄往角落退,尽管她站的位置并不挡路,但也下意识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就是在她后退的同一时刻,走在最前面的裴彧忽然偏头看了过来,姿态冷淡,又漫不经心,几乎没有停留,很快就收回了。
她事后才从一位制片人的口中得知他的身份,裴彧,裴氏的掌权者。
从制片人讳莫如深的态度里,她知道这是一个根本惹不起,也很难伺候的金贵主儿。
然而现在,这位金贵的主儿正在给她吹头。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裴彧挑挑眉,关了吹风机。
沈知意眨下眼,“这种眼神是什么眼神?”
她转过头去照镜子,没看出自己眼神有什么不对。
裴彧把她的脸重新转回来,拨了拨她低垂的眼睫,带点兴味和调侃,悠悠道,“想接吻的眼神。”
还有这种眼神?
沈知意无言,“别胡说。”
“那你说说刚才因为什么不高兴?”
裴彧把她从洗手台上抱下来,稳稳地托着,不经意提起,“因为那通电话?”
他还没忘了这茬,非要个答案不可,可她不想说。
沈知意静了片刻,忽然说,“我觉得你刚刚说得对。”
裴彧微怔,“什么?”
视线不自觉地闪躲,沈知意的声音小到也就裴彧能听到,“你刚刚说的眼神。”
她重复,“你说得对。”
所以不要问她要答案了,还是做别的吧。
步子停住,裴彧垂眼打量她,再三确认自己没有会错意,气笑了,“就这么不想跟我说?”
为了不说不高兴的原因,都能主动撩拨他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想说,”沈知意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干脆承认了,“就是不想说。”
她都这样了,裴彧哪儿还问得下去,低低地叹气,拿她没办法,放缓了声音哄,“只有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我才能想办法。”
他千方百计疼着哄着的人,却因为别的人别的事不高兴。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沈知意面露迷茫,一言不。
这次他也不会有办法。
把人放到床上,见沈知意确实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裴彧便没有继续追问,他想了想,“现在困吗?”
大概是拍夜戏颠倒了作息,沈知意摇头,表示自己还不困。
“嗯,”裴彧弯腰又将她托抱起来,往地下酒窖去,“陪我喝点酒?”
“又喝?”沈知意怪惊讶的,“你今天还没喝够吗?”
明明在明华已经喝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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