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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怀佳侧过头来,眯起眼目,平日里纨绔吊儿郎当的眼神瞬间锋利起来,压低了声音冷声道:“管好你自己,你不会以为自己真的是赵氏的皇子罢?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巴!”
说罢,催马甩开赵清欢,往前去了。
刘非骑着马慢吞吞的往前走,他以前学过骑术,起码对于刘非来说不算难事,但刘非从未学过打猎,因此只是骑着马闲逛。
“非儿,非儿!等等我……”
有人从后面追上来,刘非根本不用回头,能这般恶心称呼之人,必然只有徐子期。
徐子期戴着帷帽,道:“非儿,我教你狩猎如何?咱们同乘一匹,我手把手的教你。”
刘非蹙着眉,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徐子期。
说好了徐子期是书中的正牌攻呢,除了主角受赵清欢,旁人无论多么妖艳绝美,从来不带心动的,怎么如今看来,倒像是个狗皮膏药?
刘非转念一想,是了,徐子期是不想失去自己这个靠山,尤其昨日他还得罪了梁错。
刘非不知,这其实只是其中一部分理由,还有另外一部分理由。往日里都是倒贴贱受追着徐子期,用热脸贴徐子期的凉屁股,徐子期得到的实在太容易,突然有一日,倒贴贱受不倒贴了,徐子期这心里头瞬间空落落的,有一种抓心挠肺的空虚感。
反过头来去看刘非,徐子期便觉愈看愈是顺眼,刘非姿仪高挑、气质优雅,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冷劲儿,十足的勾人心魄。
刘非冷淡的道:“徐大夫,嘴巴没有被抽够,对么?”
徐子期狠狠打了一个哆嗦,道:“非儿,我……”
他说到这里,刘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革带,徐子期吓得条件反射,连忙改口:“太宰,往日里是我……是我混账,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我都改还不行?难道在你眼里,我便一点子好都没有了?这般的一无是处?”
刘非终于肯转过头来,目光专注的打量徐子期。
徐子期还以为刘非被自己的赔礼打动了,刚要继续花言巧语,便听刘非开口了。
刘非语气平静,仿佛在超市中挑选特价的猪肉一般,淡淡的道:“身量不够高,肩膀不够宽,脸蛋不够美,还是个平胸,徐大夫你倒是有一点说对了,你的确一无是处,还是个一无是处的细狗。”
“细……细……”徐子期听不懂细狗是甚么意思,但这两个字,都不是甚么好字!
徐子期耐着性子,欲要新的一波纠缠,突听“呋——呋——汪汪汪!”的狂吠之声,一回头,一抹黑影电闪雷鸣般冲来,是梁错的御用猎犬小黑。
小黑凶狠袭来,徐子期的马匹吓得狠狠尥蹶子,咕咚一声将徐子期甩下马背,自己撒丫子跑了。
“哎呦——”徐子期重重的摔下来,摔得屁股开花。
梁错驱马而来,神态悠闲毫无歉意的道:“徐卿,你无事罢?都怪朕的猎犬太顽皮了,你不会怪罪于朕罢?”
无错,梁错便是故意的,他驱马在最前面,一回头远远看到徐子期正在纠缠刘非,一时兴起,便叫小黑去袭击徐子期。
梁错俊美的脸面上挂着志得意满的微笑,突然,笑容渐渐有些僵硬干涸,朕这是在做甚么?看到徐子期纠缠刘非,心中占有欲作祟?
占有欲……
梁错的目光越过徐子期,凝视在刘非纤细高挑的身子上,不由想起刘非与自己亲近之时,青涩又缠人的模样。
梁错心想,是了,刘非是朕的臣子,大梁的天下都是朕的,大梁的臣子自然也是朕的,那么刘非亦是朕的,合情合理。
想要复婚
梁错的言辞茶里茶气,徐子期怎么敢怪罪一国之君,只能自己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
“梁主!”南赵特使驱马而来,满面堆笑,看起来仿佛一个老好人,然实则笑得十足假惺惺,没有半点子真意,道:“今日夏苗,外臣斗胆,提出比试,为大家伙儿助助兴!”
“哦?”梁错道:“比试?如何比试。”
南赵特使道:“我大赵地处南方,不善骑射,但今日也要腆着厚脸,不自量力的与梁主的武士比一比骑射,自然,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为诸位助兴,不知梁主意下如何?”
甚么输赢并不重要,分明输赢才是最重要的。
谁不知晓,夏苗狩猎意不在狩猎,而是在彰显大梁的兵力和国威,南赵的特使提出比试,分明是在挑衅大梁的威严。
梁错轻笑一声,道:“好,使者都这般说了,那便比一比。”
他说着,侧目看了一眼身后,道:“怀信。”
屠怀信立刻催马上前,恭敬的道:“卑臣在!”
梁错道:“便由你出面,与赵地的武士讨教讨教。”
“卑将敬诺。”
南赵的特使哈哈一笑,嘴里吹捧着道:“原是丹阳十六尉之首的屠将军啊!久仰大名!屠将军出马,我们还真真儿是自不量力了!”
屠怀信威名远播,但他一直出征于北面,也就是北梁和北燕的战役,并没有对抗过南赵,所以北人更加忌惮屠怀信一些,南赵的人也只是听说屠怀信冷血屠夫的外号罢了。
南赵使者一挥手,道:“来啊。”
哐、哐!
刘非但觉地面微微晃动,说是“地动山摇”有些子夸张,但的确有一庞然大物轰然走了出来。
南赵的武士身材高大,犹如山丘一般,足足比刘非高出两个头,比刘非宽出一半肩膀。
刘非心中思忖,怪不得南赵人有恃无恐,敢于挑衅梁错的威严,竟找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巨人来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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