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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拓行凑近查看，现是个他根本没注意到的人，只是记者提供的资料里写了，他顺手添加了名字。

  &1dquo;韩松山的初恋女友?”周拓行拿起手机翻找聊天记录，&1dquo;她跟韩松山是同村人，从小一起长大，不过没上过大学。村里人说韩松山毕业后用冷暴力甩了她，她去a市找过一次，没能顺利复合，后来干脆留在城里打工，好几年不回村，直到她父母死了才回来送葬。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村里的老人也不清楚，年轻的就更不认识她了。”

  周拓行想了想，觉得这个介绍其实不大准确，郑秀枝更适合&1dquo;受害人”这个标签：&1dquo;说是，我估计韩松山对她没什么太深的感情。韩松山本来就极度自我，在那个年纪更是野心勃勃，对谁都不会付诸真心。虽然两家都很穷，可郑秀枝的父母拿他当亲儿子，大学的学费也是她们家帮忙一起出的，因此韩松山才会对她假以辞色。等大学一毕业，找到工作，不想有关联了，就翻脸不认人。”

  何川舟一心二用地听他说话，含糊应了句：&1dquo;这样吗?”

  &1dquo;嗯，韩松山这人的桃花债不少。”周拓行说，&1dquo;不过时间太久远了，我觉得跟她有关的可能性不大。”

  何川舟身体后仰了些，松开手，反复检索自己的记忆库。

  能让她有印象的名字，基本都涉及刑事案件，而无法迅记起，说明已经有些年头，或者不是主要人物。

  一张模糊的脸似隐似现，可惜没有照片能用来参考。

  &1dquo;而且，她那么多年都没在韩松山身边出现过，应该早就有自己的生活了。没有意外的话，孩子都成年了吧。”周拓行拿过鼠标往下滑动，&1dquo;不如韩松山以前交往过的几个情人来得可疑。”

  他正要给何川舟谴责一下韩松山荒诞的情史，就见何川舟挑了下眉梢，表情中有种豁然开朗的领悟，自言自语地说：&1dquo;我可能知道她是谁了。”

  因为儿子入狱，她帮对方处理过后事。经手的个人信息上有一栏，就写着&1dquo;郑秀枝”这个名字。

  周拓行问：&1dquo;你说谁?”

  何川舟没答，续问道：&1dquo;雨湖村里，有几个叫郑秀枝的人?”

  周拓行不知道，给记者去询问。大半夜的对方还在被迫熬夜，很快给了回复。

  周拓行直接将手机页面转给她看：&1dquo;年龄相仿的应该只有这一个。他当时去询问的时候，说起郑秀枝，村里人都知道问的是她。”

  何川舟额侧的青筋随着心脏猛力的跃动暴突了下，仿佛已经摸到凶手隐约可寻的迹象，她捋清思路，扫一眼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拿出手机在群里送一条信息。

  徐钰很快跳出来回复：&1dquo;何队，还没睡呢?黄哥刚刚去补觉了。这个郑秀枝是谁啊?我要怎么查?她跟韩松山是什么关系?”

  邵知作为熬鹰派的中流砥柱，深夜神出鬼没：&1dquo;何队你从哪儿翻出来的人?我们这边没有听说过，可以随便查吗?”

  何川舟说：&1dquo;你只要查一下，郑尽美是不是有过一个曾用名叫郑秀枝，早前的户口是不是在a市雨湖村。”

  徐钰：&1dquo;行。”

  过了十来分钟，徐钰回来了。

  &1dquo;是的。从雨湖村迁到a市南区，曾用名郑秀枝。诶&he11ip;&he11ip;我没记错的话，郑尽美不就是江平心户口本上的那个监护人吗?她都死好几年了，跟这案子没关联吧?何队，三更半夜的，你不要这样吓我啊。”

  何川舟简明扼要地说：&1dquo;查一下郑显文。”

  邵知打了一个问号，又跟了个卑微的表情。

  徐钰不好意思地道：&1dquo;何队，能不能给个提示?我好跟他们打报告申请。”

  黄哥已经被手机震醒了，看完聊天记录，嗓音嘶哑地接过话题：&1dquo;郑显文?不就是那个国宝级大饼画手吗?你不提这名字我都快忘了，他出狱了吗?他跟韩松山八竿子打不着啊。”

  何川舟说：&1dquo;去年就出狱了。王高瞻不知道为什么正跟着他。”

  黄哥的脑子因困倦转得极慢，数个名字艰难地冒出来，从王高瞻到江平心，再到郑显文，跟吐泡泡似地缓缓往水面飘。串联起来的那一刻，才电光火石地一闪，从下而上的激灵将他从疲累中拽了出来。

  他从床上爬起来，抹了把脸，彻底醒了，惊呼道：&1dquo;什么?你确定吗?我们正要查这个，我现在组里让他们核实一下。”

  完后他又切回聊天群追问：&1dquo;这个，何队啊，那郑显文跟韩松山有什么关系吗?”

  &1dquo;郑尽美跟韩松山呢?你为什么要从她这里问起?”

  &1dquo;郑显文有杀人动机吗?他是怎么把韩松山叫出来的?”

  &1dquo;王熠飞又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一个个的关系也太曲折了，怎么都那么神秘?居然能串到一块儿。邪门啊!”

  他就是随便问问。

  何川舟过了会儿才出现，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抛出个堪称石破天惊的消息：&1dquo;郑尽美可能是韩松山的第一个女友。郑显文是不是他儿子不知道。你们自己查。”

  过了两秒。

  最消息是黄哥没克制住的一声脏话：&1dquo;卧靠!”

  徐钰扩大音量外放黄哥的语音条，听完一遍又听了一遍，一直瞅着天花板苦思不解，转头找邵知求证：&1dquo;咱们这个案子，何队应该没跟，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