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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秦牧望的麻烦,只是手头有罪证还不行。秦牧望此人只是绣花枕头并不难对付,但他有一个厉害的师爷,多年来秦牧原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而如今,毛余自动送上来门来。
她不是福星,还有谁?
他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秦牧原这里根本就不是问题。从他有能力起,就一直安排了人手于暗中保护卢雁依。两家结亲之后,保护卢雁依的人更是翻了个倍。
卢雁依和母亲去庄子上散心受到刁难之事,他立刻就知道了。暗中查了两日,才会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
如果说卢雁依是在见到毛余时才知道背后是秦牧望找麻烦,秦牧原则是提前布局。
大婚在即,他没有心思要去给秦牧望下套。但既然有人故意找茬,他也不介意把这个机会利用起来。
刑房内,炭火燃得噼啪作响。
书吏听令,伏案刷刷刷地写好一张认罪状交给秦牧原过目,将小册子交还。
秦牧原看了一遍,颔道:“可。”
毛余惊恐极了,拼命地想把手缩起来。但他被铐住,哪里有这个自由?只不过徒劳罢了。
“王爷,是小人一时糊涂!您就放过我吧!下辈子,不!这辈子小人愿给王爷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他心头清楚,一旦在认罪状上签字画押,他就成了淮南王府的罪人。
淮南王,可不是什么仁慈大度的好人!
到了那时,王爷受了斥责,倒霉的只会是他。他想求个好死都难,恐怕还会祸及家人。
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他却不想想,这或许正是他替秦牧望干坏事、作威作福所付出的代价。
秦牧原不为所动,狱卒将认罪状拿到他跟前,另一人抓着他的手掌抹了一把他自己身上的血,摁在了状纸上。
离开金吾卫大狱,外面已是暮色深沉。
宵禁中的京城很安静,只有巡逻的士卒和更夫不时走过。月色洒在这座雄城上,泛着冷冷的蓝色光辉。
秦牧原出示了腰牌,策马朝着皇宫而去。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内。
正武帝抬起头,看着房中行礼的秦牧原说:“免了,赐座。”秦牧原规规矩矩后退了半步,才坐在内侍搬来的镂空金漆鼓凳上。
见他守礼,正武帝不免起了促狭的心思,打趣道:“你这会儿倒是乖觉,进宫时怎么就不想想,会不会扰了朕?”
秦牧原拱手,应道:“圣上勤勉。臣算过时辰,皇兄应当仍在批阅奏折。”
他这句马屁拍得可谓巧妙,正武帝哈哈一笑,圣心大悦问:“这么晚入宫,可有要事?”
秦牧原从袖子里取出毛余的认罪状,恭恭敬敬呈上道:“皇上容禀,臣于晚间得知此事,大为震惊。须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淮南王身为王爷更应以身作则,对手下严加约束,而非纵容至此。”
“千里长堤可溃于蚁穴,万世功业更应防微杜渐。”
秦牧原字字句句铿锵有声,末了更是从鼓凳上站起,双手一揖到地:“请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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