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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吗？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的事qíng联系我。”

  &1dquo;好的，再见。&he11ip;&he11ip;周然？”晓维想起先前忘了说的一件事。她疑心周然已经挂了，他挂电话总是很积极。

  但这回他没挂：&1dquo;什么事？”

  &1dquo;谢谢你今天的午餐。再见。”

  周然看着手机屏幕，直到背景灯灭掉。他打开车窗，在车里又吸了一支烟。

  他的车停在林晓维楼下。今天他参加了高万年的球赛，结束了这名为娱乐实为工作的一天。他觉得累，推掉晚上的聚餐想早些回去，却不知不觉地开到这条街。他心说，即使再被拒到门外，至少也表个诚恳的姿态。感谢晓维的脚受伤，让他有充分的不算难看的纠缠理由。

  管理员说晓维出门了。周然把车停在公寓门口的小停车场，抽完一支烟，还没想好是在这里等着晓维，还是先给她去个电话。这两种方式看起来都很傻，前一种守株待兔，不知要等到几时。至于后一种，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出他俩全无惊喜的通话内容。

  老天很眷顾，没让他久等。周然手中的烟才刚抽完，他就见到了晓维与那对父女其乐融融的告别画面。他必须承认，那画面很刺眼，但他似乎没什么立场去指责。这一点他有自知之明。

  周然打消了上楼去见晓维的念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打了那个电话。

  丁乙乙这天运气也不佳。

  她与沈沉本来已经做好了远足计划，但沈沉有事，放了她鸽子。

  她一天无事，到了下午难得积极进取了一回，到图书馆去看书。

  乙乙在图书馆想起了一些往事。她一直都不爱用功，学习耍小聪明，生活得过且过，工作临时抱佛脚。这座她已经好多年没来过的图书馆，七年前她也曾一周两三次来报道，因为罗依总是来。

  想起罗依，乙乙有几分怅然。然后，想曹cao，曹cao就到。当图书馆即将闭馆时，她竟然在借阅室里真的碰见了罗依。

  从图书馆出来，他俩在附近的一家面馆各吃了一碗面条。乙乙觉得这没什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偶尔吃顿饭很正常，她不去才显得她放不下。那家面馆他们以前常去，老板娘也没换人，只是变老了一些。他俩聊了一会儿，然后分手。

  然后乙乙从后视镜里看到，罗依一直仰着头看向天，一动不动。她知道有异，下车查看，现罗依在流鼻血。

  流鼻血是件正常事，可罗依的鼻血一直止不住。乙乙用了掐人中掐手指各种方法也不管用，把纸巾浸透了一团又一团。后来乙乙找来棉球给他死死地堵住鼻孔，而罗依一阵猛咳，竟咳出一团浓浓的血块。再然后他脸色白，呼吸困难，说不出话。

  最后，他们便进了医院。

  沈沉给乙乙来电话时，罗依刚被送进急诊室。乙乙在电话里语无伦次：&1dquo;你回来了？那你快来吧，罗依可能快不行了。”

  沈沉赶到医院时，乙乙面色煞白，全身抖，一见到他就哭起来。沈沉搂着她，轻拍着她，无从安慰。

  急诊室里有医生走出来：&1dquo;别哭了！多大点事，弄得跟要死人似的。进来看看吧。”

  结果这只是乌龙一场。罗依因为鼻腔正常出口被阻塞，鼻血流进口腔后连着痰一起所以吐出了血块，呼吸困难是他的轻度哮喘外加咳嗽时被呛到。现在他吸了痰，打了针，已经无大碍，只是看起来很虚弱，见到沈沉觉得非常抱歉：&1dquo;不好意思，又麻烦到你们。我在图书馆碰巧遇见了乙乙。早知道会生这种事并且吓到了她，先前我应该装没看见她，不去跟她打招呼才好。”

  罗依的另一项检查需要一小时后出结果。此时他无人陪伴，沈沉与乙乙一直留在这里。

  &1dquo;你俩回去吧。我这儿没事。”

  &1dquo;我们等结果出来再走。”沈沉说，&1dquo;你现在qíng况这样，今晚应该有人来照看你一下。我留下吧。”

  &1dquo;不用不用。我不缺人照顾，真的。”罗依jīng神还不错，一边间歇与他们说话，一边还用手机着短信：&1dquo;你看多糟糕，我还欠着别人工作债。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1dquo;你真的有人照顾？”沈沉问。

  &1dquo;真的。要不，你们再等会儿，兴许就见到了。”

  没过多久，罗依口中提到的照顾他的人就来了，是个年轻并且算得上貌美的女子，大晚上的，她妆容jīng致得像是早晨刚要去上班似的，一见罗依就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口气溺爱又嗔怪：&1dquo;亲爱的，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你自己？”乙乙寒出一身jī皮疙瘩。

  罗依向乙乙二人介绍：&1dquo;这是我女朋友。”

  路上，沈沉说：&1dquo;罗依上回做阑尾手术时好像还没有这个女朋友。”

  乙乙说：&1dquo;我跟罗依今天只是凑巧碰见。”

  &1dquo;罗依提过了，你不用解释。”

  &1dquo;他的女朋友很漂亮。”

  &1dquo;你想不想再去吃点东西？”

  &1dquo;你不是说今天可能不回来吗？”

  他俩一路都这样答非所问，因为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乙乙在反思自己的言行。与旧qíng人相会被老公抓个现形，当着老公的面为旧qíng人哭泣&he11ip;&he11ip;她与沈沉的婚姻虽然有些儿戏但却合法，所以从某个角度说，她真的很过分。其实她今天之所以那么紧张，是因为她想起了姥姥和妈妈临终前的样子，她觉得害怕，并不真的是为罗依的病担心&he11ip;&he11ip;不过话说回来，罗依病了她却不担心，这种行为也很过分&he11ip;&he11ip;总之，她是个过分的女人。

  沈沉的想法在另一个极端。他想起乙乙的眼泪，她做节目时被人rǔ骂诋毁，切菜时切断指甲，这些时候她都没哭过，但她今天哭得那么伤心。他还想到这样的可能，倘若没有他，也许乙乙和罗依现在就能破镜重圆了。他觉得自己在乙乙与罗依之间充当了一个很不光彩的绊脚石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