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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在他怀中,黎昼又抽了一口,抬头看向裴聿珩,轻轻啄了一下他唇角,“心疼我干嘛,你只需要为你自己的利益着想就够了呀,根本不需要在意我的。”“这句话应该送给你自己。”裴聿珩把她散在脸颊上的头发轻轻拨开,“宝贝,我知道这对你来说真的很难,但是你可以试着去信任我,不要再尝试将我推开了,好吗?”黎昼轻轻叹气:“裴聿珩,你知道在你之前有多少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吗你肯定不知道。”“但是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她被自己逗笑了,“我的意思是,曾经有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可以做到,但事实是,他们做不到。虽然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样,可是我也没理由相信你啊,对吧。”裴聿珩发现,随着他越来越了解黎昼——即使只是冰山一角,他对她的心疼与日俱增。当然,爱意也在疯长。让他感到最神奇的一点就是,黎昼的一些观念,看待事情的方式,脑中的逻辑条理根本就不像十六七岁的少年,反倒像他的同龄人,以至于他们相处起来丝毫没有年长者与年幼者的隔阂。“嗯,我知道。”裴聿珩抚摸她一侧手臂,聊以安慰,“但是我还是要单方面做出保证:我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动心的人,现在既然提出和你在一起,就代表至少是短期之内,我并不会离开你,这点你可以放心。”黎昼没说话,默默地抽了两口烟,再次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苦涩。“人都是会变的,裴老师。有时候是潜移默化的改变,有时候是突然之间的转变,话不用说得太绝对。”裴聿珩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她。“我并不贪心,只希望你可以像我早些时候说的那样,如果不想继续下去了就及时告知我,不用在意我的感受。相信我,这对于我来说反倒是最佳的解决方案。”少年人的情意分明是风吹就长,可她的经历却注定让她提早结束,甚至直接跳过了那个时期。“好啦,如果真的喜欢我,就先把客厅药箱里的佐匹克隆和短效帮我拿过来,顺便再帮我拿瓶水,要冰的。”黎昼唇角漾起清浅笑意,“然后——抱我去洗澡,我真没力气啦。”她此刻看起来格外柔软又脆弱,像一只刺猬终于短暂地露出软软的肚皮。裴聿珩喉结动了动,侧过头去与黎昼接吻,温柔而缠绵。换气间,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宝贝,不用吃了,我周一下午的时候去做了结扎。”黎昼的表情有一瞬怔愣。周一下午满打满算,他们刚认识不到两周,这人就因为自己的两句“无套内射舒服”和“吃短效副作用很大”去做了手术?她真诚地面对面看着裴聿珩:“你恋爱脑啊?”裴聿珩挑挑眉,将她打横抱起,进了浴室。也不知道是激烈性爱,佐匹克隆和裴聿珩这叁个潜在原因中的哪个生了效,黎昼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阳光从遮光度极高的窗帘后隐约透出,她眯着眼想,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一睁眼看到这样的景象了,运动,药物和男人中总有一个靠谱的。裴聿珩已经醒了,半躺半靠在床头的软枕上,左手将黎昼揽在怀中,右手正拿着手机单手打字。她翻个身,把脸贴在他上身裸露的肌肉上,深深吸了一口胸肌处的空气:鼠尾草的味道,清淡的草本木质香和他很搭。她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在商场凑单的时候顺手拿了祖玛珑的沐浴露而不是r的面霜——她当时犹豫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最后鬼使神差的选了祖玛珑,尽管她本人并不是很喜欢它家的调香风格。见黎昼醒了,裴聿珩放下手机问道:“再躺一会?还是现在直接起床。”她没立刻回答,显然也是在脑中慢慢考虑着。过了几秒钟,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今天不去附中吗?我记得化学竞赛的课应该补完了。”“今天上午的竞赛课是冯教练上,我下午去附中,你们班和二班有安排我的化学课。”“工作态度不认真啊,裴老师。”黎昼平躺在床上,用手臂遮挡住眼前阳光,“冯建宏哎,我知道我现在化学很差,但准高一的时候,学校规定每个人最多只能参加一门竞赛。”“好巧不巧,我就是那个唯一被针对的。”她停顿了一下,“当时我化学竞赛的题批改出来好像是第四,但是我在初叁的时候基本就被我们数学楚教练内定了。”“后来有一天晚上十点多吧,我正在外面喝着酒呢,楚沉信直接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只能扔下刚点的男模出来接你别这么看我,现在男模都卖艺不卖身的。”一听到男模二字,裴聿珩的眼神顿时暧昧起来。
“咳,我真没想到附中压榨老师到了这个地步,晚上十点多各科竞赛教练居然还在开会。当时那边特别吵,然后楚沉信就特别急切地问我学什么,我说我学数学,他说知道了,然后立刻就把电话挂了。”裴聿珩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也忍不住勾唇:“后来呢?冯建宏又有来找过你吗?”虽然认识没多久,他也算看明白了冯建宏这人的性格:表面暴躁,称普通学生为小木头,反应稍微慢一点就降级成为小石头,但实际认真负责,且极其惜才,每次见他都满面笑容地喊小裴,和旁边刚挨过训的学生形成鲜明对比。“找过啊,当时还挺惊悚。”黎昼闭上眼睛回忆,“有一天我站在附中那个i篮球场旁边等人,后面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冯建宏非常情深意切地看着我,让我好好学数学,争取进省队。”她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前一年的六月份,夕阳将落,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难得卸下了暴躁的外壳,发自内心地表达着他对她的祝福。“我这也算是辜负他的期望了。后来,暑假里又有一天,我从竞赛室出来,对面刚好是化学办公室,他打量了我一眼,说我太瘦了,让我多吃点肉。”黎昼笑起来,裴聿珩在旁边道:“人家冯教练这句话你也没听啊。”摸起来还是瘦。“裴老师,我当时才不到九十斤好吗。现在怎么说也有100斤左右了,这还不够听劝吗虽然大部分是吃喹硫平长的就是了。”她刻意略去了一些细节,例如她最瘦的时候其实只有七十斤,后来被强制送去b市的医院住院,每天被逼着喝安素才调回正常范围内,其余那几斤才是喹硫平的锅。“回忆到此结束。”黎昼坐起身,“我做题去了,你随意。”说罢,她直接下床,却在站立的瞬间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黎昼回头瞪了一眼裴聿珩,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扶着她到了洗漱台旁边,顺便自己也简单整理。在黎昼往脸上薄涂水乳时,旁边的裴聿珩问道:“早餐想吃什么?”她随口应付:“你做就行。记得吃点能保持你六块腹肌和人鱼线的东西哈,这两样能让我保持长久的性欲。至于我?蛋白质,脂肪,碳水,以及膳食纤维。”裴聿珩心想她的搭配还挺健康,就见黎昼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牛奶和一盒野菜生活,随后径直走向书房。裴聿珩:“?”注意到他的表情,黎昼特地解释了一番:“水牛奶里有乳糖,也就是碳水,蛋白质和乳脂我就不说了,野菜生活就是专门用来补充膳食纤维的,且它里面也有果糖,多均衡啊。”见她有理有据的样子,裴聿珩有点想笑,也没再管她,自己烫些西蓝花,切了两片法棍,又煎了块牛排当做brunch吃完了,期间还被中途出来拿打印纸的黎昼观摩了一下——“裴老师,腹肌是你应得的。”小黎同学如是道。将近11点的时候,裴聿珩也进了书房。黎昼家的书房很大,其中一整面墙被做成了书柜,放着她来x市的这几年中阅读过的所有书籍。他曾经仔细观察过,中文版的世界名着居多,英文原版其次,还有一排放着法语原版书。其中有一部分他也还未读过,只是曾通过一些途径听说。靠窗的那面墙和书柜对面的墙分别摆放着两张面积很大的木质工作台,而打印机则被安排在了拐角处。在裴聿珩住进来之前,靠窗的那张被黎昼的资料,本子,甚至还有一大箱笔堆满。而在上周日,裴聿珩决定搬过来住的当天,那张桌子就被她用半小时的时间整理得一尘不染。眼下,裴聿珩拿着笔记本走进来,本意是想找有代表性的题,拼凑出一套化学竞赛下周训练要用的学案,却不料他刚刚将笔记本打开,黎昼就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她手里拿了一本160页的化学笔记,看向他的眼神潋滟,隐约带着祈求的意味。裴聿珩突然觉得,好像这份下周一才需要用到的学案也没有那么紧急且重要。————————实在是觉得小黎比较惨了于是写了事后的小日常小甜饼下章结尾有黎姐的意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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