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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苦口婆心地劝他,要劝到什么时候?等他回心转意,只怕人家早就挂了。荆劭回过头,&ldo;什么?&rdo;晚潮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要开始煽动他了,神情一定要严肃,&ldo;荆劭,你该不会是心里记恨钟采,才这样对人家报复人家吧。&rdo;&ldo;我哪有?&rdo;荆劭被冤枉了。&ldo;我记得有人天天自己夸自己医德高尚,原来到了某些时候,还是会见死不救的。&rdo;&ldo;什么叫&lso;某些时候&rso;?&rdo;&ldo;比如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时候。&rdo;晚潮的声音冷冰冰,&ldo;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荆劭,你自然不肯救他,对不对?&rdo;&ldo;你……你说我……&rdo;荆劭额上的青筋一跳,&ldo;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谢晚潮,我跟你都……&rdo;他果然急了。&ldo;是你现在这种做法叫人不得不这么想嘛。&rdo;晚潮摇了摇头,荆劭还是这样没长进,一着急舌头就打结,真没办法,&ldo;不然,我想不出什么理由,你这么坚持不肯去。开刀而已,这辈子你开了几百几千刀了,又不差这一次。除非……你是希望,他干脆死了算了?&rdo;&ldo;谢晚潮!&rdo;荆劭喷火地咆哮。&ldo;叫什么叫,早跟你说了,做男人是不能使这种手段的,这应该叫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吧荆医生?&rdo;晚潮继续不愠不火地使着激将法。真是……真是不可理喻……荆劭气结地怔在那里,半晌才迸出一句话:&ldo;不过是一个手术吗,你就睁大眼给我好好看着!&rdo;他掉头就往门外冲,连外套都忘了穿,砰!门板反弹回来,一声巨响。晚潮叹口气,明天要找维修工人来修门了,这么响,那扇门恐怕快要掉下来了。钟采傻眼地站在一边,苍白着脸,连眼泪都忘了掉,&ldo;怎么回事,他‐‐他跑去哪里了?&rdo;&ldo;当然是去救你的准老公。&rdo;晚潮对她笑了一笑。钟采如梦初醒,匆忙跟了出去,难怪她看呆了,从来不知道荆劭会气成那个样子!他一向都那么理性……这位谢晚潮到底跟他犯什么冲啊?&ldo;唉,赚钱,原来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rdo;晚潮拿起桌上那张支票,翻来覆去看个清楚,小心收好,又捡起地板上那件荆劭的外套,也跟着走出门。&ldo;就说嘛,男人这种东西,不逼他是不行的。&rdo;中心医院,脑外科。第一手术室里,无影灯亮如白昼,各种仪器正忙碌地运行,指示灯和屏幕上的信号不停地跳跃。旁边无菌隔离室的玻璃屏外,站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人,钟采紧握着双手站在最右边的角落里。气氛十分的安静,没有人说话,大家的眼睛都在投影屏上,盯着手术的进行。&ldo;太快了,我看不清。&rdo;有人压低了声音,向旁边的人抱怨。&ldo;那自然,荆劭主刀。&rdo;旁边的人轻声答,&ldo;不过没关系,做完之后可以再看一遍录影。&rdo;&ldo;我真想象不出那种程度的颅骨骨折,要怎么处理?那些碎片……都快碎成渣了。&rdo;先前的人再度低叹一声。&ldo;我倒觉得最难的是颅内止血。&rdo;有人小声接口,&ldo;只要碰到一条神经,就完了。&rdo;钟采的手脚冰凉。他们说什么,好像一场声量非常低微的医学辩论,不知道哪一边对哪一边,无数个专用术语在她耳边滑过,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心乱如麻。蓦然之间,时光仿佛忽然倒流回去,三年前,就在这里,一模一样的情形,一模一样的气氛,她忐忑地等待手术的结果,因为那手术的成败,就是她跟荆劭的成败。结果是,他输了。上一次,她放弃了荆劭。这一次,如果他再输,那么她就要失去所有。&ldo;喂。&rdo;有人挤过来,拍拍她肩膀。钟采恍惚地回过头,看见一张灿烂的笑脸。谢晚潮?&ldo;你那什么脸色?放心吧,一定没问题。&rdo;晚潮小声地拍着胸口打包票。她怀里抱着一个大号的保温杯,另一手递过来一把糖苏小核桃,&ldo;吃点东西,定定神。&rdo;钟采哑然,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气氛?真亏她像个茶水小贩似的在这里分发零食。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站在生死攸关的手术室外面,倒像是周末进戏院去看电影。&ldo;早就想看看荆劭在中心医院的手术台上,是个什么样子了。&rdo;晚潮喃喃自语,踮起脚尖张望,呵,看到他了。虽然那围在手术台边的一圈人,都穿着绿色的手术袍,帽子口罩加上头镜,包得密不透风,但是荆劭的背影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身边的助手飞快地给他更换着手里的工具,手术刀、止血钳、微波钻……有人读仪器,有人换血浆,他是众人的中心和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