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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抿着唇，低头。

  彭野看一眼头顶的星空，不知在说谁：&1dquo;既然做了决定，就没必要忐忑，gan好自己的事，安心等结果。”

  安安一愣，豁然开朗。

  &1dquo;彭野大哥，我就知道来找你是没错的。”

  彭野看她还在揪糙，说：&1dquo;别揪了，小心揪到羊屎。”

  安安破涕为笑。

  彭野这才站起身，说：&1dquo;你在这儿住一晚上，明天再走。”

  &1dquo;你们这儿还有女人住的地方？”

  &1dquo;是，队里有个熊猫。”

  安安又笑了，走两步，肚子咕咕叫。

  彭野挑着眉回头，她窘迫道：&1dquo;晚上没吃下饭。”

  彭野说：&1dquo;去食堂给你找点儿吃的。”

  安安坐在桌边啃馒头。

  彭野站在门边抽烟，思索着是让警察查安安的账户，还是等安安自己把黑狐的钱jiao出来。

  已出院的十六摸过来，勾住彭野的肩膀：&1dquo;哥，你最近女人缘不错啊。”

  彭野看了他一眼。

  十六仗着自己带伤，彭野不能拿他怎么样，道：&1dquo;那韩玉我听尼玛说了，看着外柔内凶，不好对付。这个不错，柔顺，年纪小。你一出手，绝对拿下。”

  彭野：&1dquo;越说越不靠谱了。”

  十六收敛了，看了彭野一会儿，道：&1dquo;其实程迦挺好的。外头看着冷，心是真好。可七哥，都这些天了她也没消息。”

  彭野低头抽烟，没说话了。

  上海。

  客厅里的水晶吊灯开了，光华灿烂晃人眼。

  餐厅却漆黑一片，只有吧台上方开了盏圆锥灯。程迦坐在高脚凳上，双手伸长平放在台面上，头枕着手臂，看不清表qíng。

  方妍见到高嘉远伏在程迦腿间的那一刻，失声痛哭；

  高嘉远则把程迦连日来的冷漠归咎于方妍，叫她滚出去。

  可&he11ip;&he11ip;和方妍一起来的还有程母。

  高嘉远走了。

  程迦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人像醉了，睡了，死了。

  光明的客厅这边，方妍蜷在沙上哭：&1dquo;&he11ip;&he11ip;我从初中就喜欢他&he11ip;&he11ip;十多年了&he11ip;&he11ip;我们最近很好&he11ip;&he11ip;我前天还去过他家&he11ip;&he11ip;”

  方妍泣不成声：&1dquo;程迦采风回来，我给她说过高嘉远，她知道的。”

  程母面色镇定：&1dquo;迦迦，解释一下刚才生的事。”

  程迦伏在桌上，没动静。

  &1dquo;我在问你话。”

  &1dquo;&he11ip;&he11ip;我一直避着他，今天没和他睡&he11ip;&he11ip;”

  方妍：&1dquo;这么说，你之前和他&he11ip;&he11ip;”

  程迦：&1dquo;那时我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方妍咬紧嘴唇，什么也没说，直掉眼泪。

  程母：&1dquo;方妍你先回，我和迦迦说几句话。”

  方妍含泪起身，想起程母打程迦那一巴掌，又于心不忍：&1dquo;阿姨，我们一起走吧，都冷静冷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程母道：&1dquo;我知道，你先走。”

  方妍说不服她，自己都顾不了，转身出门。

  偌大的空间只剩母女两人。她在光明的吊灯下，她在昏暗的吧台边。

  程母从茶几上拿了烟和打火机，点燃了靠进沙里，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望着几米开外自己的女儿，那孩子仍趴着，一小束圆锥形的暖光打在她头上。

  打了女儿一巴掌后，她一直后悔，意外听到方妍和女儿的对话，方妍说她语气不好，要来家里等她，她一起来了。

  这么久了，她尽心尽力和方妍沟通，希望方妍能治好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