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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变了?”
谢放脊背一寒,拔刀护在赵胤面前。
可是,手臂却被重重拨开。
“出息!”赵胤冷斥。
他手拂衣袍,走到时雍面前,掠过她似笑非笑的脸,拧紧眉头。
“本座从不信鬼神之说。”
时雍见他寒着脸走向张芸儿,果然没有一点惧意,唇角掀了掀,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背后,故作惊悚地“哇”一声尖叫。
杨斐吓得脸都变了,“怎么了怎么了?”
赵胤却冷冷回过头,与时雍脸对脸,一双黑眸冷静得可怕。
“好玩?”
“不好玩。”
时雍没吓着他,笑着摸摸鼻子,从他肩侧走过去,看向棺中女尸。
女尸已经开始腐烂了,有没有疖疮用肉眼是看不出来了,但她脸上的笑容仍很清晰,乍一看还有几分安详满足。
确实笑得瘆人。
这是一种特殊的尸体痉挛现象。
时雍听过,没见过,也不好用现代科学的方法解释。
她把问题抛给了宋长贵。
“不是说,张家九口都死得很惨吗?张芸儿为什么会笑?爹,该不会是她有什么冤屈?这才尸变的吧?”
宋长贵一言难尽地看她一眼,探手将张芸儿的眼皮合上。
“人在死后,尸身会有弛缓和尸僵现象。但若是死者头脑有损,身体便不再受脑所控,从而产生尸动。张芸儿是张家九口里,唯一有毒蛇啮齿咬痕的人,恐是毒液入脑,死后尸动。”
时雍看着宋长贵,露出几分真诚的赞许。
这个仵作,确实不简单的。
杨斐伸脖子斜眼一看,见张芸儿合了眼,又凑过来。
“照你这么说,那张家其余八口,就不是死于蛇毒了?”
“不。”宋长贵看了时雍一眼,说得无比坚定,“草民就可以肯定,九人均死于蛇毒。”
谢放道:“蛇咬死,必会有齿伤。这八个人身上别说齿伤,连伤都没有,这又做何解释?”
宋长贵道:“草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谁说一定要有啮齿伤呢?”时雍笑了笑,扫向赵胤若有所思的脸,“如果锦衣卫要让一群人身中蛇毒,难不成还每人一条毒蛇吗?”
“……”
“……”
大家都看着她。
杨斐突然瞪大眼睛,“我懂了。”
众人又望向他。
杨斐说得有点得意,“去年京师有一个迷丨奸案,歹徒便是从窗户吹入毒烟,将闺小姐迷晕后再作案的。此案也是如此,只不过,毒烟换成了蛇毒。而这,就是张家九口为什么没有呼救,没有动弹的原因——迷昏了呗。”
“放屁!”时雍没给他留面子,“知道蛇为什么一定要咬到人,才会中毒吗?”
“你说为什么?”杨斐瞪她。
时雍道:“毒素须得进入血液,方能作致死。吸入,不会中毒。”
“哦!”杨斐指着她,“你这么了解,那一定是你干的。”
这家伙一定有什么裙带关系吧?要不然赵胤怎会留他在身边?
“四肢达,头脑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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