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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两人也不婆妈,纷纷腾身冲入后院连接的蜿蜒山道。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略微休息的缘故,袁玖此时又有了些力量,强忍着到能用轻功跑上一阵。方才半路杀出来的人,那枚袖箭,那股剑气……一定是齐江天。没想到当日莫竹青的自作主张,竟为今日的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袁玖心声感叹,莫竹青……那个人如今又身在何处,是死是活呢?袁玖跑在前面,孟散殿后。山道上只听见簌簌的风声,和袁玖时而沉重的呼吸。沉默不语之时,心仿佛靠得更近了。然而此时的袁玖根本无福消受这些美好的错觉,他有太多的担心,太多的悔恨。他怕几代人努力经营的常教基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毁在他手上。与之相比,哪怕再受千倍百倍的苦,哪怕孟散从未爱过他,今生不再相见,都算不得什么。他输得起自己,却输不起常教,和那许许多多教众的性命。突然跌倒,便再也起不来。忧虑太多,身体已至极限都尚未发觉。“你怎样了?”孟散连忙护在他身边,见他一直按着小腹皱眉不语,心下已有几分了然。“是孩子吗?那为什么……”为什么根本看不出来?袁玖仍是不说话。这个状态很奇怪,他知道这是孟散,孟散也知道他看出来了,可两人却没有相认的打算。事到如今,揭开了那层伪装的面皮,反而更不知如何面对。身为教主,他该如何对待一个叛徒?身为侍卫,又该如何对待他曾经背弃的主人?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才是最好的办法。袁玖将手伸进衣内,从跟水寒衣见面时就开始了诡异的腹痛,如今想将罩衣解开,但是……他用余光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孟散,有这个人在,总觉得很别扭。半晌,他叹了口气,道:“你走吧。”孟散大惊,但见袁玖跪坐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模样,便直接忽视了那句话。他双手抬起袁玖的肩,试图让他看着自己,“你究竟怎么了?告诉我!”袁玖厌恶地甩开他的手,试图站起来,可稍一使力,身体便又软了下来。从腰间开始,整个下半身都像断了似的,各种不适将他折磨得快疯了。当他意识到所有这一切的起因就是眼前这个人,便毫不意外地吼了出来,“滚!你马上滚!我不想看见你!滚开!”是,没错,是他执着地想要儿子,是他逼他上床,也是他故作薄情寡性到处风流伤了他的心。但是,如果没有你孟散这个人,这所有的可能不就也没了么?也不可能有现在这种……羞于将自己临产的臃肿身形暴露在他眼前的窘境。他知道孟散一直很敬佩他,他也想一直保持在他心中的那份超然,是以如今……想到这里,袁玖突然觉得很是委屈,语气更是软弱而无奈了。“听到了没有,马上滚……”没有任何气势,倒像是自嘲,可这却撩动了孟散心中最软的那根弦。很苦,很痛,所有袁玖带给他的一切都在那里,每当拿出来的时候,便会难受得无以复加。一针强烈的心悸袭来,手掌下那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上还不停说着让自己离开的话。孟散突然明白了,然后他转身走开,迅速而干脆。山路上只剩下他一人,袁玖的要求得到了满足,心也再次空了。颤抖着手将罩衣和腰带解开,备受压迫的胎儿终于有了活动空间,腹部一点点挺起,最后将宽大的衣衫撑得老高。他侧了个身,双手抱着肚子,很痛,很痛。不知缘何而生的泪水溢满眼眶。他拼命呼吸,偶尔皱眉咬牙。腹部猛然紧缩,胎儿剧烈踢打,腰部仿佛拽着整个身体坠入深渊,连魂魄也跟着一起落了下去。此时单凭他自己,动一动都成了困难。空洞而模糊的视线望着已经大亮的天空,他就是要在这个地方,生下他们的孩子么?不远处茂密的树丛里,隐蔽了气息的孟散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生产袁玖的执着、隐忍和痛苦,孟散全看明白了。他心底突然有种莫名的兴奋,因为终于能确认袁玖是爱着他的,这对他来说曾一直是个奢望。而更多的,则是整颗心被牢牢控制住不断折磨的痛苦——自从跟袁玖分别,消失了近二十年的心疾竟突然复发,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袁玖此时身心饱受的痛楚。饶是袁玖有再多的担心,现下能顾及的,只有腹中的孩子。他知道第一胎要生很久,正好没人追杀,他有耐心等。但因为体力透支,等的过程并不轻松。回想着齐江天当时的状况,大致捋清生产的步骤,躺在地上试图积蓄体力,经过简单的调息,四肢的力量渐渐回升。摸出规律,他便趁着疼痛渐轻时,侧着身一点点往前爬——毕竟是生孩子,怎么说也该找个隐蔽的地方,这样大喇喇地挡在路中间,太不雅了。齐江天生产时不知用了常教多少好药,可如今轮到他这个一教之主,竟是孤身一人在这样的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发觉自己还会苦中作乐,他露出自嘲的笑容,摸着坚硬如石的腹部,更是无奈。孩子啊,近来爹爹没少让你受苦,你一定要平安出来,才能找爹爹算账!这样爬一阵歇一阵坚持了两个多时辰,冬日的太阳升至头顶,并不温暖,可他的衣服却从里到外都汗湿了。头晕、恶心、腹痛、腰痛、浑身无力,他一直拼命努力做着自己能做的事,而现在,是真的坚持不住了。浑浑噩噩地合上眼睛,又想起水寒衣的话:八大门派为首的武林正道合围常教总坛,哪边胜算更大?到头来,他竟被那个貌似文弱的家伙耍得团团转,即使真这么死了,也没脸去见常教先代的诸位教主,更没脸见那些被他的错误决断害死的兄弟们……再次醒来时,他以为自己到了地府,然而辨认了一下环境和身体的痛楚后,他惊异而失望地发觉,自己竟然还苟活在这个世上。腰拼命地向下坠着,腹部的疼痛和紧缩不及之前强烈,但持续时间很长,难以言说的钝痛搅着人全身。头仍旧昏昏的,然而即使他懒得转动那沉重的脑袋,周围的一切已全部投入视线。这是一个不大的山洞,身旁生着火,火上正烤着什么东西。火堆旁放着一些果子,他躺在厚厚的草垫上,身上盖着的几件衣服,被肚子顶出一个大大的弧线。这些衣服来自坐在火堆旁烤野味的人,他为了自己,在寒冬的夜里只穿着单薄的中衣。“不要再赶我走,这个时侯,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他坚定地说着,袁玖面无表情地看着头顶的石壁,想流泪,他想,一定是被火熏的。他一直沉默,孟散也不打扰他,他知道处于痛苦中的人通常都不想说话。默默地将烤好的兔肉撕给他吃,一天一夜未进食的袁玖在闻到那股香味时愣了一下,然后张开了嘴。肉烤得很嫩很细,撕得大小也合适,时机把握得正好——就在他完全咽下这一口的时候,下一块就会送到嘴边,不急不缓,恰到好处。袁玖喜欢这个味道,他们曾不止一次在荒山野岭里烤野兔,这是孟散最拿手的。但这回,他们最狼狈。袁玖的状况早已不允许他狼吞虎咽,半只兔子吃了好半天,而且,还是硬撑着吃的。记得郁景兮说过生产时要不断进食补充体力,所以他盲目地遵从,即使他早就难受地吃不下了。孟散却为他有这样的胃口而高兴,自己随便吞了几颗果子,伸手一摸袁玖的头,还是烫的。环境太差,他又不敢走远,身边只有少量饮水,想用冷水帮他擦擦额头,都是件奢侈的事。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孩子,便忍不住问:“已经疼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没动静?”袁玖一脸厌恶地闭着眼,在孟散以为他又无视了自己时,他却嘟囔起来。“我怎么会知道……”其实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不想说,要说起来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原本前几天就该生了,他却偏偏弄了碗延产药,可药效即使再好也架不住这几日的不消停。从昨夜开始痛起来,但想必也正是因为那碗药,才弄得整整一天了都没什么进展。不上不下地吊在这里,实在太难熬。思及此,袁玖猛地睁开眼睛,对孟散伸出手,“扶我起来走走。”郁景兮还说过,临产时孩子迟迟不出,很有可能窒息而亡。孟散大惊,却见袁玖撑着身子要坐起来,“他们说,多走走能生得快些。”他刚坐起身,便不由自主地靠在孟散怀里,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按着酸痛不已的腰,“给我砸砸腰,难受……”本能地说出这话后,袁玖怔了一下,原来,还是使唤起这个人最为顺手。即使他一直顶着另一张脸,可那种“就是他”的感觉,却很强烈很强烈。孟散听话地给他捶腰,袁玖不停地让他再用力些,期间又痛了几次,最后才靠着孟散的肩站起来,抬起那浮肿酸麻的腿脚,一小步一小步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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