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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杰知道自家哥哥讨厌温立言，也就不让他们多见面。他哥每次来，他都能想足法子，让温立言哪凉快哪去。而温立言像是什麽也不知道似的，这老男人一脸纯良样地眨眨眼，则真的是许杰指东他就往东走，要他往西他就往西呆，一点意见也没有。连问都不会问一声。真真把好脾气发挥到了十成十。许良一到，没见著温立言，表示很满意地哼了一哼。小弟许杰跟个小跑腿似的，去泡来热茶，把小果盘摆得跟朵花似的放他哥哥前，然後双手放腿上，一幅小拘谨的小模样毕恭毕敬地坐他哥哥面前。而许良就跟青头大老爷似的，慢慢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ldo;这几天怎麽样？&rdo;&ldo;挺好。&rdo;许杰回答，伸出双手小小地转动了下果盘，把果盘那边放著他哥最爱吃的橙子的方向往他哥手边移了移。许良眼睛淡淡一瞄，赏脸式地拿了块橙子，眯著眼睛吃著，嘴上则哼哼，&ldo;说说。&rdo;&ldo;投资公司的盈利这个月报告出来了，进帐了四千万，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明身体很不错，现在每天都游一个小时的泳，吃的比上个月要好多了，每餐吃两碗饭，汤也有喝，明天要去看新投资的海洋馆，还有，还有……&rdo;许灰巨细靡遗地跟他哥哥说著，说到这就有些吞吞吐吐了……&ldo;还有什麽？&rdo;许良不喜欢弟弟的吞吞吐吐，有些不高兴地说。&ldo;过几天有爸爸喜欢的画家要来办画展，我弄了几张票……&rdo;许杰头有点微偏，不看他哥。&ldo;过几天？&rdo;许良不耐烦地问。&ldo;大後天。&rdo;许杰不看他哥，向果盘凑过手，低著头把橙子前往他哥手边排。许良见他那样，心都软了，也顾不得再发脾气了，口气缓和了不少，&ldo;明天回家吃饭，你自己跟老爸老妈说。&rdo;&ldo;嗯。&rdo;许杰轻轻地点了下头。&ldo;有给我跟你嫂子弄票吧？&rdo;许良又问。&ldo;嗯。&rdo;许杰又点头，头一直没抬，又把叉子叉到橙子上，小心地把橙子往他哥手边又塞了塞。许良黑脸，他们不理许杰的这十几年把这孩子吓得吓破了胆，现在对他们那个小心翼翼样，哪看得见一丝当初他们家那个一家人都疼爱的么崽样。&ldo;能多弄一张吗？&rdo;许良黑著脸，但口气也尽量平和，免得吓得他这宝贝弟弟又胡思乱想，&ldo;你侄子明天要回国，正好带他也一起去看看。&rdo;&ldo;哦……&rdo;许杰这时倒抬头了，听到侄子许涛明天回国，他脑海里则飞快地思绪起要给侄子的礼物，嘴上则很确定地告诉他哥：&ldo;能的。&rdo;说完，怕侄子要带朋友也一起去，又很肯定地说：&ldo;多几张的票都有。&rdo;他现在也没什麽特别大的本事，但满足家人小小的要求的本事还是有的。许良不吃温立言做的饭，别说是温立言做的，就是温家佣人做的，他也不碰。在温宅喝的茶，吃的水果，也都是许杰亲自倒的，弄的，他才吃上那麽点。於是他要赶著回去吃晚饭，也没跟许杰多聊什麽，问了点弟弟的近况身体，告诉他明天要回家吃饭，也不再打算久留，起身就要走。许杰送他哥去前院停车的地方，在昏黄的路灯下跟已经坐在车内的哥哥轻声说：&ldo;你开车的时候，要小心点，到山下的那个转弯时，速度要慢点……&rdo;许良暗地里见过弟弟那杀一儆百的冷酷样，看著眼前比小时候在他面前却还要乖巧的弟弟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就开了车。开了几十米，又把车倒回来，停到弟弟面前说：&ldo;饭要多吃点，天冷了要记得加衣服，晚上要早睡，不是小孩了，要自己知道照顾自己。&rdo;许杰点头，看著他哥的车远去。直到车子全部消失，他又站了好几分锺，这才慢慢地回屋内。隔天下午五点不到，锺苟一家人的车一走，许杰就闷著头自己拿了他一个手下的车钥匙往车前走。也没跟温立言说话。走了几步，被温立言拉住，温和地对他说：&ldo;让司机送你。&rdo;许杰抬头，不语。温立言朝他温柔笑笑，朝旁边示意了一下，这时司机已经开了车过来，而温立言已经伸手去拉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