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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不明白,自己只是早生了一个月,孙玉兰就揪着这件事不放!
天下之大,早生的孩子不止周语容一个,难道她们的奶奶都像孙玉兰一样总是怀疑孩子的出处?
只要稍有不爽,就把这件事拉出来说?
这头方若还没想明白,周语容却对孙玉兰三番四次挂在嘴边的“野种”听了个半懂不懂的。
周语容从自己紧屈的膝盖上抬起头。
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黑如点漆的眸子满是惶恐和不安。
“奶奶,妈妈,你们不要吵了,我不是杂种,我是有爸爸和妈妈的。”
周语容说完,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却憋着嘴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出了小声的呜咽。
孙玉兰似乎还想说下去。
方若一见周语容的样子,心里咯蹬得一下。
周语容不明白“野种”是什么意思还好。
要是一知半解的,真的造成了她心里的阴影,那对她的成长绝对是有害无益的。
孙玉兰脸色古怪,“你当然是有爸爸妈妈的,只是不知道你的爸爸到底是谁?”
方若听孙玉兰越说难听,越说越古怪。
周语容又垂了下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方若心里又是一疼,也顾不上再和孙玉兰争辩什么。
抱起周语容往自己的房间了走去。
孙玉兰大有不分出胜负,便是追着也要分出胜负的架势。
见方若抱着周语容往房里走。
还以为方若向自己认输了。
落荒而逃了。
孙玉兰怎么不趾高气扬,怎么不气焰嚣张?
“方若,你也知道自己没理了是吧?我告诉你,以后你对长辈的态度最好端正一点。”
孙玉兰追着方若的脚步,指着方若的后脑勺道。
周语容趴在方若的肩膀上,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了方若的衣服上,将方若的整个肩膀都打湿了。
周语容依然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肩膀却止不住的一抽一抽的。
方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着疼。
周语容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在自己的家里受了委屈,还不能畅快的哭出来。
为什么岁数上比周语容大了好几倍的孙玉兰,却总想着小事化大,大事化爆炸,将这个家闹的鸡犬不宁呢?
方若这样一想,进了房,“碰”的一声关上门,将房门反锁。
孙玉兰碰了一鼻子的灰,嘴上更是不饶人了。
手握成拳头“哐哐”的砸在门上。
“方若,你给我出来,你以为躲在房里像只缩头乌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周语容被方若放在床上,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妈妈,奶奶还在外面骂。”
方若揉了揉周语容紧皱的眉心,“没事,我们不用管她。”
周语容被泪水洗过的眼神更是黑的亮。
认真的看着方若的眸子里有了些不同于她这个年龄的情绪,“妈妈,我真的像奶奶说的那样,是个野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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