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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节 我是你的人间噩梦（第10页）

沈珠接受不了新的自己，大白天从相府出来，要找嘉琬算账。

结果她刚跑出街，就被自家人又逮回去，只把最丑的一面留给别人，自由评说。

……

嘉军侯入京时，鬓角苍白，泪流满面。

他从城门开始，一路哭到金殿上，搞得皇帝以为他全军覆没了。

结果，他一声长叹，跪在大殿之上：「陛下，是臣无能，没照顾好沈相。」

皇帝：「啊？沈相怎么了？他没跟你一同回来，他不会是……没了吧？」

众臣：「……」

嘉军侯擦掉泪：「陛下，沈相还活着，就是生了些病，也不敢快马加鞭往回赶，只能乘轿慢慢走，可能要晚一个月才能入京。」

大家都舒了一口气，表示理解。

毕竟文臣是比不了武将的。

可灾赈了，沈言柏没回。

这一个月里，朝堂注定会风起云涌，变化多端。

17

最早是沈家的一个养马场被查。

养马场在京城十里外的山中，本来无人会去那个地方。

但我得萧慎喜欢，又因父母兄弟之死，郁郁寡欢。

他思虑过后，说带我出城散心，一来看看我父母最后的停留地，了却心愿；二来，出去走动走动，舒缓心结。

我们去了那片山。

我因劳累，从山坡滑下，滚到一个低洼里。

萧慎赶来时，为我摘的果子撒了一地，而我面前，赫然摆着一个人头骨。

我完全傻了，连害怕都忘记了。

萧慎用手捂住我的眼睛，把我抱起来，快离开这里，然后命人顺着我滚下去的地方下挖。

然后，他们在方圆数里，挖出多具人骨。

山的背面，就是沈言柏的马场。

所以应天府查人骨的时候，在萧慎的示意下，顺便把马场也查了。

这一查才知，沈言柏在这里养了一千多匹良驹，马场里随处可见的小伙计都有武在身。

除了这些，在各种审问下，还从马场地下，挖出金银珠宝无数。

说沈言柏没异心，皇帝都不信。

幸好现在他人不在京城，皇帝下令严查。

那些沈言柏的门生们，依附他本就为了升官财，现在一看皇帝来硬的，沈相要靠不住了，立刻转头倒戈。

18

沈言柏还没到京城，萧慎便亲自去接他了。

告诉他两件事：沈家被查封抄家；沈言柏贪赃枉法，死罪。

那天是我跟他一起去的。

萧慎对着轿子里的沈言柏念圣旨时，我就坐在旁边的马车里。

从轿帘的缝隙，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沈言柏一点没慌。

他慢吞吞地从身上摸出一块龙纹金牌：「殿下想杀老臣，老臣明白，但殿下应该认得这个。」

萧慎的脸色瞬间难看。

沈言柏却笑了：「赈灾前，陛下答应臣，无论将来如何，他都会留臣一条性命，让臣安度晚年，这些殿下出来时，陛下没跟你说吗？」

萧慎万没想到，会被自己的父亲背刺。

他成竹在胸地来，却在沈言柏这里遭到一通奚落，眼睁睁看他逍遥法外。

这局已定。

我放下车帘，等萧慎回来。

他气得很，对自己的亲爹，还有对他自己。

看到我，愧疚感又让他更加不安。

「桃桃，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摇头，比他还可怜：「天要助他，我们能如何？就当我的父母兄弟白死了吧。」

萧慎的拳头再次捶到车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