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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我?”
“你第一天知道?”
李遂和晓绿又斗起嘴来,你一言我一语,互不想让,比起从青鹿山回凉州一路上的斗嘴,有过之而不及。
斗完了不分胜负,李遂和晓绿皆口干舌燥,加上之前本就疲乏受累,两人靠着墙上,相距不远,先后睡去。
晓绿先醒的,睁眼发现自己的脑袋依偎在李遂肩上,甚觉尴尬。晓绿悄悄去偷看李遂,发现他还睡着,她赶紧将脑袋移开。
晓绿一动,李遂就醒了。
他醒来凝视晓绿,二者皆有数秒的尴尬。
晓绿打破沉默,问李遂,“你知不知道是谁抓了你?之前在灵堂上听你提及,府里有人养蜂?”
“二娘养蜂,但她散淡不争,应该不会害我。三娘贪利,我原以为是三娘,现在看来不是。”李遂顿了一顿,继续道:“二、三娘都是正常人。”
晓绿追问:“那你知道是谁害你吗?难不成你结仇了什么妖怪?”
李遂摇了摇头,没有再出声。可晓绿看他的神情,总觉得他知道是谁干的,晓绿不甘心且多话,便又道:“喂,给我讲讲你家吧,那个凉王府。”
李遂开口,缓缓道来,“你可听过,我们大敖国的一首童谣?”
晓绿张口正要猜,李遂已自问自答,念了出来,“‘大敖大敖国运昌,风调雨顺事事旺。天下太平龙凤祥……”
晓绿自然而然接下去,道:“唯有一事怪凄凉。万岁得男不得女,年年只有皇子降。皇子麒麟命不长,嗷嗷待哺转眼亡。’”。这童谣晓绿听过好多次,嘲讽当朝皇帝子嗣不长。
晓绿接完话,一脸疑惑,问李遂,“所以说,你是当朝皇帝遗留在外的,活下来的皇子?”
“胡扯!”李遂没好气地训斥她,“你这是怎么理解的?”
“很说得通啊,因为你身体不好怕你早夭了,所以家人把你送上青鹿山……”
“哼!”李遂无奈,向晓绿解释,“陛下是我的皇叔,我的父亲,是前任凉王!”
“哦。”晓绿嘟嘴,知道了,他干嘛吼她。
“我父王生性风’流,妻妾众多,却似乎也中了这一代大敖皇族人丁单薄的诅咒。陛下的娘娘们,诞下皇子,惋惜早夭。父王的妃子们,莫说王子……郡主也不见出生。但我父王,同陛下有些不合,气在头上,不想被陛下知晓他凉王府没有子嗣,父王就收养了许多子女,假装是姬妾所出,都列在族谱里,只是不立世子罢了。”李遂讲到这里,戛然停止。
晓绿正听故事呢,自然催促李遂继续讲下去。
李遂问晓绿,“有没有水喝?”他讲渴了。
晓绿道:“你怎么不去问外头的看守?”他难道瞧不见她两手空空。
李遂挑了挑眉,道:“你不是女妖么?”变些水出来呀!
晓绿没好气哼哼鼻子,她两只手臂仍抬不起来,便只能以脑替手,摇头晃脑,变出一杯水来。
李遂瞧了眼晓绿,自己拿起杯子,正要饮下,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晓绿,“你没下毒吧?”
“下毒了,你敢喝吗?”
李遂给晓绿一个白眼,一饮而尽。他继续讲,“我是父王唯一的亲子,不到三岁便立为世子,交由王妃抚养。王妃来自凉州大家陆氏,她阿姊有一子,与我年岁相仿,自小为伴,便是渐阳。”李遂讲到这里,意味深长望向晓绿。晓绿本能转头,却不甘心李遂眼里那几份戳破的得意,她又转过头来,与他斗嘴。两人本来好好说着话的,一下子又呛声起来。
呛到累,谁都不理谁,睡一觉,又和颜悦岁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