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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心推她,他不是故意的。
初七慌忙上前,把赵桑语拉起来,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后,他心里羞愧于自己难以启齿的躁动,又愧疚于刚才伤害到赵桑语。
一时间,初七脑子乱成一锅粥,竟然直接跑了。
“喂——初七!天都快黑了你去哪儿?”赵桑语冲着初七背影大喊,人家却压根不搭理她,五秒就没了踪影。
赵桑语揉着自己的腿,喃喃自语,“搞不懂搞不懂……睡了几天再见面,跟变了个人似的,比我来生理期还暴躁……”
她停顿下,感慨道:“这里的男人真奇怪,难不成他们每个月还能有大姨夫?怎么阴晴不定的……”
好巧不巧,让赵桑语说中了。
这里的男子还当真有生理期。
他们育成熟后,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浑身上下都难受,会控制不住地烦躁,严重者甚至像有蚂蚁乱爬,又痒又没辙。
简而言之,症状类似中了某种不正经的药。
男子们之所以十五六岁便要出嫁,就是拜此生理期所赐。
偏偏他们的清白大过天,只有出嫁有了娘子,才可名正言顺得以纾解。
只娶得起一个相公的寻常人家倒还好说,若碰上家中有点钱财,拥有好几房男妾的人家,后院争宠可就激烈了。
为此,男子们出嫁前都得学着如何伺候娘子,要是嫁过去后,人家女方瞧不上他的侍奉,最后受苦的人只有他自己。
初七一路狂奔到河边,掬几捧水,猛浇脸。
他深呼吸几口,侧脸一看,旁边竟有个钓鱼佬,那人一脸迷惑,正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洗脸啊?”初七没好气道。
李金贵闹事那天,钓鱼佬看完了全程,津津有味。
这会儿轮到她自己,滋味就不同了。眼前这小郎君,搞不好有疯病,她可不敢惹。
钓鱼佬低下头,默默扭过脖子,抓紧自己的小鱼竿。
此刻初七心情不好,村里的狗路过怕是都得被他骂上两句。
他瞥了眼钓鱼佬的破桶,嘲讽道:“钓鱼佬……钓虾钓螃蟹钓黄鳝,就是钓不到一条鱼。呵呵。”
钓鱼佬一听这话,顿时就瘪了嘴,眼泪涌入眼眶。
她就是因为经常空手而归遭人嘲笑,才特意在天黑之际,挑个人不多的地方过过瘾。
没料到,还是被人逮住一阵嘲。
杀人诛心呐。
钓鱼佬深受打击,捂住脸,痛哭逃走,连鱼竿和桶都没来得及拿。
初七见她跑了,四下空无一人,干脆直接跳进河里。
冰凉的河水一泡,他顿时冷静多了,身体的不适也得以缓解。
人一冷静,心里就容易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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