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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死,”德拉科尝试挽回这件事,“哈利需要你,霍格沃茨需要你,所有人都需要你!”
“我不是万能的,德拉科,”那个老人说,“我正在缓慢地死去,这是无法避免的。现在杀了我可以给你们制造机会,伏地魔会更加信任你。我需要你以后给凤凰社传递信息,你做得到吗,德拉科?”
“我不知道。”德拉科诚实地回答。
“没关系,”邓布利多摇头,“做你能做的吧,至少在必要的时候,我知道哈利在食死徒里还有你做照应,我也能放心一些。”
“我会保护他的,给他帮忙,”德拉科说,“我答应你。”我也曾经答应过他,但是他或许已经忘了。
“这样就好,”邓布利多对他露出微笑,“不要悲伤,孩子,死亡只是另一场旅程的。”
究竟该如何承受这一切?分道扬镳的恋人、家族的重任与父亲的名誉、母亲的关心与忧虑、斯内普许下的牢不可破誓言、消失柜那边蠢蠢欲动的食死徒、准备赴死的邓布利多……德拉科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他快要窒息了。
德拉科冲进走廊旁边的盥洗室,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又一遍拍打脸颊。他觉得自己要哭了,或者,他已经哭了。
哈利在这个时候撞了进来。哦,那个锲而不舍哈利。他说:“我们必须再谈一谈,德拉科。”
“为什么,德拉科,为什么?”哈利还在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马尔福,”德拉科听到自己回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还可以这样冷静地回答问题,“因为是我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
“你也可以不是马尔福,小天狼星就没有成为食死徒!”
“不是这样简单,波特,”德拉科心平气和地说出现在这悲惨的现实,“我的父亲还在监狱里,我的母亲和我那疯狂的贝拉姨妈在一起!整个马尔福家都握在那个人的手里!”
“所以你……”哈利的目光迟疑地在他的左臂上扫过。
德拉科瑟缩了一下,哈利永远不会懂这个烙印带来怎样的痛苦与耻辱。
“你让他标记了你?”
“那我该怎么办?哈利,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只是一瞬间,德拉科的心里充满了不被理解的愤怒,“等着邓布利多来拯救我吗?你们谁能拯救我?如果不是你把我爸爸送进阿兹卡班,这一切怎么会发生呢?”他知道自己不是想说这个,可是混乱的他已经不管不顾地说出口了。
德拉科看到哈利颤抖了一下,他想要挽回,可是他却无法言语。道歉的话说不出来,他的苦闷与无助更加说不出来。
哈利艰难地说:“他罪有应得!他们害死了小天狼星!”
“不许你这样说他,你不能当着我的面这样说我爸爸。”德拉科举起魔杖,他不知道情况是如何变成这样的,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听到什么指责了。
“你明白那是一条不归路,德拉科,不要去,”哈利的声音里夹杂着哽咽,“不要成为你父亲那样的……”
“我说了,不许你这样说他!”德拉科挥动魔杖,他只希望哈利闭嘴。
一声巨响,哈利身后的垃圾箱被炸碎了,那个男孩愣住了。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了,他不想这样粗暴地对待他的男孩,可是他别无选择,他只希望哈利快点离开。
哈利朝德拉科的旁边挥了一个锁腿咒,炸掉了隔间里的抽水马桶,水漫了出来。
“怎么了?你们炸了我的盥洗室?”桃金娘从走廊上飘进来。
“钻心剜……”看到桃金娘后,德拉科立刻装作一副愤怒的样子。哈利必须和他撇清关系,德拉科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哈利看起来伤心极了:“神锋无影!”
德拉科瞬间觉得身上一阵剧痛,身体像是被几把剑割裂了。他低下头,看到自己血如泉涌。他吓得踉跄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瞪着哈利,然后因为惊惧和剧痛倒在了积水的地板上。
“天呐!哈利,你杀了他,你杀了他!”桃金娘尖叫着狂奔了出去。
“对不起,德拉科,我不知道……”哈利哆哆嗦嗦地跪在德拉科的身边,他看起来吓坏了。
德拉科觉得血液在迅速流失,他感觉到了冷。他并不生气,只是有点心灰意冷:“够了,够了……哈利,到此为止吧……”
“不,德拉科,不……”哈利固执地抓住德拉科的手,直到冲进来的斯内普把他拉开。
德拉科想,他和哈利终于可以彻底结束了。然后,他松了一口气,哪怕他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06
德拉科刚刚决定和哈利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是在争取一场近乎不可能的恋情。他比哈利还明白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那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狮子与蛇永远不是同类。
可是德拉科放任了自己,他放任自己相信顺其自然就好,他放任自己相信“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这句话是哈利转述给他的。
当他们终于走到了结束的这一天,德拉科依旧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天性与选择本来就没有对错,一切都只是命运的玩笑。
“不论怎样不同的立场,都不妨碍你们彼此互相吸引,”邓布利多感叹,“这就是爱,最神奇的魔法。”
德拉科想自己终于知道哈利转述的那句话出自哪里了。
“我把与你密谈的记忆留给凤凰社了,当然,不包括你的那个小秘密,”邓布利多说,“等战争结束后,凤凰社会把这件事公诸于众,给你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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