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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出去。又回到卫生间抽烟。总是这样的,在我要伤害一个人时,我都会尽量表现得理直气壮。实际上,我很心虚,我赶晓苏走,根本不为那些绯闻,我只是不想晓苏碰到雷恩。
没错,切维浓是雷恩给我的。我不能看着晓苏给我惹麻烦。
今天下午,警察走后不久,雷恩就过来找我了,他向我坦陈,所谓的绑架只是他同我玩的一场游戏。
他说:“端木,我跟你开玩笑的,没想你出国了,更没想那女人没受伤也会去报案,妈的,惹那么大动静……”
“你去死吧,这是玩笑吗?把华诚都牵扯进去了。你想善罢甘休,人家还不干呢。”
“你快想想办法,销案吧,别查下去了。老头子要知道是我惹的事还不把我揍死啊。”
“你活该被揍死。”……
怨不得人家骂我们,我们这帮人的确是无聊到发指的程度了。
怎么办?我不能供出我的朋友,这样的行径会把我们这个群体永久地钉在耻辱柱上。但,孟昀怎么办?就看他泥足深陷,不得清白吗?
我良心拉了一下午的锯。现在依然没想好办法。雷恩的探风电话倒是来了。
“你他妈还有脸给我电话?”我朝他吼。
路前面还是路(25)
“那女的同意销案了吗?大不了给她钱嘛。”
“滚你妈的钱。你以为谁都喜欢钱啊。你以后少让我见到你。”
“至于发那么大火吗?我看很简单呀,只要她销案……”
“你蠢哪,我平白无故叫她销案,她不起疑啊?总要有个借口,借口!”
“我明天跟她谈谈……”
“你滚。她要知道是你干的肯定跟你没完。你不知道她性子,不是一般人。”
“倒也是啊,瞅她把孟昀骂的那样,真是怕怕……你怎么招惹这种人啊。”
“管好你自己。”我挂了电话。
把烟头扔了。电话又响。我看也没看,接起就骂:“你他妈少烦我。”
“小舍,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我出了点事,在昌平这边,你能过来吗?”居然是荆沙。
我的声音立即三百六十度转弯,“没问题,我马上过来。”
荆沙跟她的上司何平开车撞到防护栏,幸好河岸边突出一块巨石,把轮胎死死抵住,否则这会儿恐怕已经命丧河中。
何平脑子受到撞击,当时就昏迷;荆沙坐后座,万幸只有皮肉伤。她打了急救电话,将何平送至附近医院。又打电话给李丽华,让其通知何平家人。
也不知李丽华说了什么,当何平老婆到达时,看到荆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扯住她的衣襟,抓着她的头发,“婊子婊子”地骂开了。
当时的场面一度失控。旁观者也认定了荆沙是小三(否则半夜三更怎么在一辆车里),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不予劝架。荆沙解释不得,有苦难言,车祸没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何平老婆的抓挠使得她将近破相。
荆沙叫我过去,凭我对她的了解,不见得是咽不下这个屈辱,更可能是为向人证实自己的清白,这时候,嘴巴是解释不清的,只有拿实证--我有男朋友,不残不傻,条件远优于何平,我有做小三的必要吗?
我到时,闹剧已经收场。护士在给荆沙上药,何平老婆坐在室外,虽不恶行恶相,嘴里还是不干不净。抬头看到我,立即噤声。
“沙沙--”我奔进室内,看到荆沙脸上有几道抓痕,有的甚至渗出血来。这屈辱实在太大,我急火攻心,恨不能抽那泼妇几个耳光。
我连忙又退出来,何平老婆看事态不妙正要溜,我叫住她,举起电话:“不好意思,我要报案。你凭什么把我女朋友抓成这样?”
何平老婆连忙讨饶,“先生对不起,我误会了……深更半夜的,我老公跟一个年轻女孩在一起,我能不急吗?她同事又跟我说,他们平时就勾勾搭搭的……”
我继续拨电话。
“我错了,我给荆小姐赔不是,医药费我出。求求你--荆小姐,对不起了,老何还在昏迷,你就行行好--”她转而求荆沙。
荆沙真是好欺负,居然息事宁人,“舍,算了。夫人也是误会。现在弄清楚就好了。”
“先生,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好意思。”
我放下手机,对那女人恶狠狠道:“要是脸上留疤,我跟你没完。”
我托起荆沙下巴仔细看她伤口,她并未拒绝,只是眼光没与我相触。
“待会叫我家的王医生给你看看。”
“不碍事的。”她淡淡道,“咱们走吧。”
我揽住她的肩,这个时候,才发现她的身子是颤抖的,原来她也是深觉屈辱的。
“沙沙,你何苦咽这口气,这种女人,就是欺软怕硬。你越让着她,她越觉得你好欺负。”回去的路上,我说。
“我要还手,那场面就更壮观了。大家还不得鼓掌吹口哨。我也把自己降低到跟她一样了。”她笑笑。
“话说回来,深更半夜的,你们俩跑郊区来做什么?”
“我们孟总的夫人住这边。”沉默片刻,荆沙说,“舍,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你女朋友那个绑架案--”
“不是我女朋友,”我打断她,“她没有房子,我那房子反正也空着,就临时借给她住。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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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么关系……我想那件事跟孟总没关系。你们可不可以撤案?”
“如果不是,又何必怕?”
“公司原本就伤了元气,现在群龙无首,更加乱套。孟夫人不得不上阵,稳定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