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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侯爷之前说,我善妒,我苛待小妾。”顾婉宁冷笑。
徐渭北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后道:“就是个妾室,我送人了又如何?”
“侯爷,她是你的妾室不假,可是她也是个人。是,男人有凌驾于女人之上的体力,可是即便如此,打女人的男人,也要被人看不起;侯爷对妾室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但是非要逼迫妾室嫁给她不愿意嫁的男人,又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顿了顿,顾婉宁又冷静地道:“侯爷既然答应秦烈,肯定说明他有用。侯爷能否告知,他到底有什么用,我们看能不能用其他办法来替代。”
“他是一员悍将,我喜欢他。”
顾婉宁:你喜欢,就把女人送给他?
拿女人换属下,你真是够可以的。
顾婉宁深吸一口气:“那说不定他也会喜欢别人。”
她不觉得秦烈那是一见钟情,最多是见色起意。
这种能有什么长久可言?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姨娘情绪激动地反对。
或许,她之前听说过关于秦烈不好的传言?
也或者说,受了情伤之后,她只想在侯府苟且,安心舔舐伤口,不想再去一个陌生环境搏未知的未来?
也可能,她还无法接受男人的亲近?
总之,不管原因是什么,大姨娘不愿意,而且情绪激烈,就是现实。
那就换个人嫁。
“她都已经以死相逼了,侯爷,你真不怕,回头她直接对秦烈做出什么?比如,洞房她要是捅秦烈一刀,那算谁的?”
徐渭北:“……你想这么教她?”
就大姨娘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性格,会有这样的血性?
这分明是顾婉宁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这个女人自己离经叛道不说,还敢带坏身边的人。
关键是,身边的人也容易被她带偏,就感觉——有一个顾婉宁之后,身边就有无数个她,她有一种让人效仿的力量。
旁人擅长的,都在明面上,她擅女红,她擅理账,她擅医术,她擅功夫……
顾婉宁好似什么都不擅长,她就像空气,根本察觉不到她的特殊,但是处于这个环境的每个人,都被她“污染”。
她天然就有一种笼络人心的力量。
徐渭北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但是这点,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学。
顾婉宁也撕破脸:“侯爷要是一意孤行,我也只能这般教她了。”
当徐渭北的“屠刀”对着大姨娘砍下的时候,她不出声,那接下来就是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然后就是她自己。
“你还有什么招数?”
“我还想着回去找我父兄参奏侯爷,”顾婉宁道,“我知道未必有用,但是我尽力了,才能问心无愧。而且侯爷之前说的,把外面的人接进来,现在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可以不顾我反对,但是我的态度就是如此,我拒绝!”
把人当人看,是她不容突破的底线。
如果底线都是随意可以突破,那苟活其实也没有多大意义。
人活着,就是这口气。
她冲动,她重情,她就是可以为这口气去据理力争,也愿意为此承担代价。
人不是所有时候,都能够权衡利弊,委曲求全的。
旁人的苦难,她或许可以袖手旁观;但是对于身边已经处成朋友的人,她没办法见死不救。
你有你的自保准则,我有我的处事原则,谁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就是我,谁来指手画脚都没用。
她顾婉宁就是要管这件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徐渭北额角青筋直跳。
“我知道。”顾婉宁从容且冷静疏离,“侯爷大可以休了我。甚至可以打我骂我,但是我劝侯爷,在这样做之前,先掂量掂量。人你要送走,我拦不住,但是我态度就是如此。”
——你把人送走,我掀桌子,这日子,不过了。
没有什么徐徐图之,今日就是针尖对麦芒,大家都别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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