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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节 纸扎人杀人案（第1页）
我叫周小寅，是个扎纸匠。
这行有个四不扎的规矩：
寡妇，孕妇，同道人，要点眼睛的。
午夜，我梦见新扎的纸人朝着我阴恻恻一笑：「你瞧我这眼睛好看吗？」
天一亮，任大爷满脸是血跑来找我，说纸人杀人啦。
1
「我们这行就是捞阴门，守规矩，命就长。
「寡妇门前是非多。
「孕妇阳气不足沾不得。
「同行各有门道，恐触了忌讳，也不得。
「最要紧的……」
我话还没有说完。
任大爷就拿着笔蘸了墨，直奔眼前的纸人。
「慢着。」我阻拦，「我告诉你，千万不能点眼睛。」
「为什么啊？」
「跟画龙点睛一个意思，点了就活过来。」
「我不信这个邪。」任大爷执拗得很。
我端起桌上烛台，作势要烧毁，「那这笔买卖我不做了。」
「别别别！」
任大爷求着求着，就唉声叹气，又哭了出来。
按照他的说法，任大娘是生下了龙凤胎就撒手人寰了。
临死前，老母要摔死女胎，任大娘怨气冲天，七窍流血，还咒任家人不得好死。
我：「那更不能点了。
「我爷爷就是被自己扎的纸人给捂死了。」
任大爷一听，满脸横肉变得煞白。
我一番千叮万嘱，任大爷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熟料，还是出了大事。
2
我做噩梦流了一脑门子汗，要打盆水洗洗。
一不小心看花眼，水面上竟是纸糊的任大娘。
一小撮刘海下阴鸷的脸蛋，眼睛、鼻孔、嘴巴里都是血，好似要吃人。
吓得我啊的一声乱叫。
盆踢翻了，正好滚去着急忙慌冲进来的任大爷脚边。
任大爷浑身是血，像是被鬼撵了，幸好我拦住他。
「怎么了？」
「纸，纸人，纸人杀人啦！」
我见他魂不附体的，不像是开玩笑。
一问便知。
昨夜任大爷想去奶妈房里跟两个娃儿亲热亲热。
一打开门，纸人用手猛地捅死了奶妈，飙了他一身血。
他当时吓得屁滚尿流，跪在纸人面前，不停地磕头求饶。
「桂琴你千万不能杀我呀，俩娃不能没了爹啊。」
纸人就一飘一晃地来到他跟前，作势要掐死他。
「那孩子就活该没娘了吗？拿命来！」
眼瞧着是要死到临头了，他干脆扭头就跑。
看着正堂里摆着的关二爷神像，便死死搂住，嘴里祷告个没完没了。
纸人不服气地哼哼两声，这才离开了。
我抓住关键，「说，是不是你给纸人画眼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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