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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没有阻止。
“哥,我睡楼上那间,可以方便照顾邦邦。”她回头解释,怯懦一笑,笑完有点干巴巴。仿佛曾经期待的东西已经枯萎。
他随她。依旧过日子。灿却开始转变。
不再交际,送邦邦上下学、做家务,晚上给邦邦念故事。等他回家。也不知是不是等他,总之,他回家开门的时候,会听到她急促上楼的脚步。等的人仿佛不是她,而是她慌乱的心。
闲暇,灿开始学编织。拿着一本书,对着翻花样。他不知道这样的消遣会否让她愉快。
有次,他深夜回。她慢了几步,停在了楼梯上。
他说:你下来。
她慢腾腾下来,像个被当场捉住的小偷。
“如果我们仅是这样,有意思吗?”他撑着墙壁,喷着酒气,说。
“哥,你喝酒了。”她扶起他。
“不喝酒能行吗?灿,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他继续说。
她无言。把他扶到沙发上,“要喝点茶吗?”
“逃避?要到什么时候?”他盯着她。她局促地站着,继续无言。
他试着站起来,手撑了撑,碰到旁边的毛线,说:你在做什么?
“啊,”她嘴角涌出笑,“织一件毛衣。”
“织给谁呢?”
“只是学着玩。织完拆,再织。”
“你很委屈吗?”他继续。
灿摇头。然后鼓了勇气说:哥,其实比起我母亲,我是幸福的,你肯跟我结婚,无论我怎么任性,你都接受我,不管有没有感情。
后面的话有点微弱。是她不愿说的。然而说到感情,他对她感情的变化应该怪谁呢?
他现在跟灿只剩下义务和责任。这样的念头令他痛苦不堪。
可是义务与责任在婚姻中难道不比爱情走得更远?
“哥,有一阵子,我们宿舍的人流行编织。我给你织了一副手套,可是好像有点小,我就没给你。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要给你看手相,让你摊开手。其实是在量尺寸呢。”灿安静地回忆,眼神温和,仿佛唤出了往昔。
“灿。”他拉她手。忽然看到她手臂上的创口贴。
“怎么了?”
她一醒神,说:没什么。你休息吧,我给你准备好了明天的衣服。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门轻掩上的声音。那个房间里,她藏多少事。但总之,他们有了各自的禁忌。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邦邦终于肯叫灿妈妈。
“妈妈,我不要穿那件红色的毛衣。红色是女孩子穿的。”早上上卫生间,他听到邦邦在跟灿说。怔了下。而后迅速漫出不知所措的傻笑。没有谁比他更期待母子俩坚冰的融化。
后来瞅了个空,陆非凡把邦邦抓到一边,说:你叫妈妈了。
“恩。爸爸,告诉你,我本来不愿叫的,可是有一次,我知道她是妈妈了。”
灿接邦邦下课。邦邦一直不肯拉灿的手,自己在前面横冲直撞。有次,拐角钻出一辆车,灿拼了命扑过去,母鸡护小鸡似的把邦邦推到一边,自己生生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