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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疏白并未立即上车,先询问了一句:“我住在临河路上,如果不顺路的话,那就……”
陈知予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顺路,上车。”其实不怎么顺路,但临河路实在是太远了,她实在是不忍心让和尚弟弟独自一人走夜路,万一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季疏白轻舒了口气:“顺路就好。”随后开门上车。
在他系安全带的时候,陈知予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你现在已经开始在胜柏酒吧工作了?”
季疏白轻声回道:“嗯。”
陈知予:“工作时间合适么?”
“还可以。”季疏白回道:“周一休息日,周二至周四晚上八点到十二点半,周五至周日晚上七点到凌晨两点。今天第一天上班,老板怕我不适应,就让我提前下班了。”
今天是周日,按理说应该两点下班。
陈知予闻言蹙眉:“你白天还有工作,这么连轴转吃得消吗?”
季疏白轻叹口气:“父母年迈,我总要多替他们分担一些。”
陈知予:“你爸妈现在住在哪里?”不会也挤在那种多人公寓里吧?
季疏白:“在外躲债,现在全家只有我自己在东辅。”
陈知予再次开始心疼:哎,真是个可怜孩子呦。
想了想,她又问:“胜柏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
季疏白并为隐瞒:“实习期一个月四千,过了实习期六千。”
陈知予不假思索道:“要不你来我这儿吧,我给你开八千,没有实习期。”
她今天从王三水那里得到了灵感——钱是万能的——准备用金钱来诱惑“小和尚”上勾,并且胸有成竹。
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他能来南桥,剩下的一切都好说。
而且他现在这么缺钱,百分百不会拒绝她的橄榄枝。
然而季疏白的回答竟然是:“不必了,我已经答应了隔壁老板,就不能食言。”
这回答完全出乎陈知予的预料,虽然惊讶,但她并未生气,反而越发觉得和尚弟弟清纯不做作,这年头,这么单纯的男人真的很少见了。
与此同时,她又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为了区区三百万就丧失道德底线的行为。
跟和尚弟弟比起来,她简直自愧不如。
但既然拿了人家贵妇的钱,就要替人家办事,江湖道义还是要有的,所以她并未就此放弃:“你现在不是还在实习期么?实习期不只是老板考察员工的过程,也是员工考察老板的过程,你现在跳槽不算是食言,是人往高处走。”
“高处走”这三个字,她说得大言不惭。
虽然南桥早已处于即将倒闭的边缘,但陈知予坚信,南桥一定会枯木逢春,迟早碾压胜柏,成为整条酒吧街乃至全东辅的行业最高点。
季疏白这回并未立即拒绝,蹙眉沉思,看来是被陈知予说动了。
陈知予再接再厉:“你来我这儿,多拿两千块钱工资,生活水平也能改善许多,而且我的酒吧包吃住,你还能省掉一笔房租呢。”
似乎是被“包吃住”打动到了,季疏白看向了陈知予,认真询问:“真的么?”
陈知予点头,信誓旦旦:“当然是真的,酒吧二楼是员工宿舍,我另外的三名员工吃住全在酒吧。”
季疏白微微垂下了眼眸,陷入了犹豫,少顷后,他回道:“抱歉,我想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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