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孙子兵法-谋攻篇中有一句妇孺皆知的话:“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这名话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军事指挥官把它挂在自己的嘴边上,但真正在实践中做到这一点的却鲜如凤毛麟角。
在战场上,真正能做到知彼知己的将领,必然会利用敌方的错觉而扩大它的错误,同时充分利用自己的长处,打击敌人的薄弱环节。而要做到这些,则必须在充分分析敌我双方强弱优劣等方面因素的基础上,构思出巧妙的作战方案,方能使“知彼知己”的信条转化为战场上的胜利。
光复军自成立以来,虽然屡屡获胜,但真正意义上的与元军对阵冲杀还没有。斩杀索多的内情知道的人也并不多,攻下泉州以后更是做出一副死守的架势。
而元军的骄横却是由来已久,况且他们没有料到光复军会在冬季出兵来攻,而且胃口如此之大,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武夷山上的贼寇就是光复军的一部,所以一步一步地按照许汉青和张天河的布置,走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景炎二年(1277)十一月中旬,戴云山中的光复军104师、骑兵旅、山地旅共两万余人,兵分四路,偃旗息鼓,向顺昌西面的将乐急进。
隆冬的江南,没有刺骨的寒冷,站在湖边,极目望去,却有几许不是春天恰似春天的暖意。
江南的冬天总是草率而短暂的。
许汉青站在林间,望着远方,心里还在想着这次邵武之战的各个细节。虽然对这次行动,光复军作了比较充分的准备,但要是雨天,依然会影响到火药武器的使用,这也是许汉青稍微有点不放心的地方。
“夫君,您还是休息一下吧,晚上还要赶路的。”刘馨儿轻轻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没事的,睡了大半天了,清醒一下的好。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出发了,再睡脑袋就昏了。”许汉青拉起她的小手,笑着说道。
“明天应该就能碰到张大哥派来接应我们的人吧?”刘馨儿问道。
“恩,差不多了,到时候把部队带到天河选定的战场就行了,天河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许汉青拍了拍刘馨儿的小手,问道:“怎么样,这几天还适应吧?以后你就不要老跟着我受苦了,呆在泉州好吗?”
“不。”刘馨儿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要在旁边照顾你。”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子,照顾什么呀。再说手下那么多人,还能让我吃苦不成。”许汉青笑着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那些人粗手笨脚的,我不放心吗!”刘馨儿偷偷瞧了下四周,娇嗔地说道:“再说,人家还是医护营的副统制呢!“
已为人妇的刘馨儿有着别样的风情,偶尔还带着少女时的天真,看着那红红的嘴唇,许汉青忍不住深深地吻了下去。
“恩,这个战场选得不错,虽不十分险要,却更能让元军放松戒备。”许汉青在张天河的陪同下,一边巡视着预定战场,一边称赞道。
“大人过奖了,各部队已经展开进入合适位置,现在就等元军来了。”张天河笑着说道。
“那就好,天河,这一阵子孤军奋战,可辛苦你了。”许汉青看着张天河黑瘦的面庞好一阵心疼,这可是能独挡一面的大将呀,累坏了可不得了。
“呵呵,瘦是瘦了点,比以前可更结实了。”张天河晃了晃胳膊,满不在乎地答道:“大人灭索多,破泉州,名震天下,我们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也不能这么说,你们能取得这么大战绩,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许汉青拍了拍张天河的肩膀,赞许地说道:“而且你是光复军廖廖几个能独挡一面的大将,如果此次计划能顺利实施,拿下邵武,以后江南西路的元军就要靠你抵挡了。”
“大人放心,此次行动十分隐密,况且元军根本想不到在这个季节,光复军会出动主力对他们进行主动进攻,他们还以为对付的只是我们这五六千山贼草寇呢,想不吃亏都很难啊!”张天河信心满满地答道。
“对,就是要让他们想不到。咱们人数比他们多,装备比他们强,士气比他们高,要是再打不赢,真是没天理了。”
“就是,蒙古兵和探马赤军虽然强悍,但分兵以后,千八百个人还不是咱们的对手,新附军更是一群乌合之众,咱们的人一个能打他们十个。”停了一下,张天河又用希翼的目光望着许汉青说道:“大人,您这次带来那三十门炮是不是以后就留给我们用了。”
“是留给你们用的,一是把你们的炮营装备齐全,二是以后守卫邵武用的,此外还要把山地旅的一部留给你们,以他们为骨干重新组建一个山地旅。”许汉青说道:“此战过后,不管打成什么样,你们都要在开春以后不断派出队伍向江南西路进行渗透,积少成多,争取占据一块根据,拖住元军的后腿,不能让江南西路的元军肆无忌惮地向福建进攻。”
“属下明白,属下愿意亲自带队,深入江南西路,把鞑子搅个天翻地覆。”
“不行,你不能去,你要留在邵武,把住这道门。”许汉青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至于派谁带队,你斟酌着办,你们在武夷山中打了这么久了,经验比较多,我和参谋部对此不加干涉,到时你上报备案就行了。”
“是,打完这一仗后,属下马上安排人去江南西路打探,开春便进兵,请大人放心。”
自从出了漠北,下江南作战以来,忽必格还没打过如此窝囊的仗。
上次随着页特密实势如破竹般将大军开进邵武城的情景,他现在还记得,那次高日新的邵武军也曾做了激烈的抵抗,但在蒙古铁骑面前,邵武军那孱弱的战斗力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然而,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城还是那座城,而对手竟然变得如此狡猾,如此无赖。明明只有五六千山贼草寇,可就是平常他们连正眼都不瞧的乌合之众,却给他们带来的麻烦。抢粮、抢物、下毒、伏杀小股元军、截杀各路信使,下三滥的手段无所不用,搅得他们不得安生,惹得页特密实大发雷霆,下了严令,开春前一定要剿灭这伙胆大妄为的贼寇,否则后路不靖,攻打泉州的时候,就要束手束脚,天知道,这伙贼寇到时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自从追到这伙贼寇的踪迹以来,这支元军便时时要享受他们的盛情招待,脚下的陷阱、绊索、竹钉,碗口粗细的陷马坑,头上不时出现的竹排、铁弹丸,身边时时袭来的弩箭,让元军如履薄冰,每一步都战战兢兢。敌人不知在哪里,敌人又无处不在,时不时的人影显现,告诉追击的元军,他们就在前面。
忽必格被气得火冒三丈,却无可奈何。谁让这帮家伙偏偏在自己划分的辖区内捣乱呢,不有所行动,恐怕页特密实也饶不了自己。
平原才是蒙古骑兵的好战场,山区却是贼寇的天下,那些腿上裹着绑腿,脚上穿着芒鞋的敌手,总是在元军稍有疏忽时,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然后又如山间云雾般,消失在密林深处。
现在忽必格已经不奢望能够消灭这伙无所不在、无所不用的贼寇了,只要能把他们赶跑,维持自己管区的安宁就行了。
时间已经又接近傍晚,这一天,大军没走多远。
前方道路在溪流交汇处再次变窄,河滩上土地松软,不适合骑兵快速移动,士兵们都不想走了,衣着单薄的新附军眼巴巴地望着,渴望扎营,渴望在篝火旁驱走寒意。
忽必格环视了一下四周,地势甚为平坦,距离溪水不远,是个理想的扎营之所。侧面那个坎子应该叫栖仙岭,是武夷山的延伸点
忽必格挥了挥手,下令道:“就地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