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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也长大了。&rdo;她无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胸。他声明说：&ldo;我是说你人长大了，就是‐‐成熟了的意思，我是说‐‐阅历上的成熟，不是‐‐&rdo;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使艾米想起了这个&ldo;长大&rdo;曾经有过的含义，她看他有点发窘，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似乎知道她在笑什么，突然在搂着她腰的那条手臂上加了一点力，带着她转了几圈，把那个尴尬的话题转飞了。&ldo;你转puterscience去了？&rdo;她问，觉得自己在没话找话说，而且找那些离自己想问的话最远的话说。&ldo;嗯，不过我还挂着比较文学系那边的博士，因为我还在那边做ta，可能做完这学期就不做了。&rdo;&ldo;那就是说你经常到&lso;野鸡楼&rso;去给学生上课？&rdo;他忍不住笑起来：&ldo;你把phersanthall叫&lso;野鸡楼&rso;？还从来没听人这样叫过比较文学系那幢楼呢，不过挺传神的翻译。你在哪？&rdo;艾米觉得难以置信，她笑了笑，说：&ldo;我就在你隔壁的&lso;乌鸦楼&rso;。奇怪，我们怎么从来没碰见过。&rdo;&ldo;你在ravenhall？&rdo;他也难以置信地笑了笑，&ldo;你在英文系？真是怪了，隔这么近从来没遇到过。&rdo;&ldo;我还经常到你们&lso;野鸡楼&rso;去‐‐&rdo;艾米说了这句，突然想起自己去&ldo;野鸡楼&rdo;的原因，想起了yoshi，觉得好像偷情被丈夫抓住了一样，心里很慌乱，不觉脸也红了。她不知道他发现她脸红没有，她想让脸上的红晕尽快退下去，结果却感到脸越来越发烧。他似乎没有觉察到她的不自在，转了个话题：&ldo;你很不简单，出来读英语的中国人很少呢。读博士吧？读完还打算回去吗？&rdo;这个问题在一个小时之前还是很容易答复的，但现在变得复杂了。他在这里，而且已经转了系了，说明他是不准备回去的了。那她还会那么坚定地回国去吗？如果不回去，那她是不是也该转专业了。她想起甄滔早就跟她说过，叫她转电脑专业，叫她给一号帅哥打电话问他转专业的事。她真的有点感叹造化弄人，她当时怎么就一点没想到jan就是aln呢？她说：&ldo;你‐‐们都不回去了，我也不回去了。我‐‐也转电脑吧。&rdo;&ldo;你不用转系，转系不容易拿到奖学金。你可以在做博士的同时再到别的系去修个硕士学位。别修电脑了，修电脑的太多，以后不好找工作。可能统计或者会计要好一些。&rdo;一曲终了，跳舞的人纷纷向场子边上走去。他停下舞步，问她：&ldo;你带舞伴了吗？&rdo;&ldo;怎么啦？&rdo;&ldo;如果带了舞伴，我就应该把你送回到舞伴那去‐‐，他在哪里？&rdo;艾米觉得&ldo;舞伴&rdo;并不等于男朋友，就犹犹豫豫地指了指yoshi站的地方，那一块站着很多人，她也没具体指着谁，只随手指了一下。但他朝那个方向望了望，就很有把握地问：&ldo;日本鬼子？&rdo;她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灵敏的嗅觉，觉得什么都瞒不过他，只好哼哈了一声。他轻声笑起来，和她开了个黄色笑话。她想向他声明：日本鬼子不是我的男朋友，但她想起了他的abc，就没有说出口。他仍旧笑着说：&ldo;早听说小日本有个年轻漂亮的中国女朋友，原来是你？&rdo;他牵着她的手，向日本鬼子走过去，艾米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思维能力，只知道傻乎乎地跟他走。走到日本鬼子跟前，他把她的手交到日本鬼子手里，用日语跟yoshi打了个招呼，就用英语跟他交谈了起来。原来他们认识，还在一起修过课。艾米很不自在地站在那里，看他们攀谈，但她的感觉像是在看一部无声片，只看见他们两个人嘴巴一张一合的，但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然后jan匆匆忙忙地跟他们两个人告个别，就跑回他的&ldo;牢房&rdo;去了。yoshi还在问她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见了，她的目光追寻着jan的踪影，她看见他在跟另一个人跳舞，但他再也没向她这边望过来。55舞会还没结束，艾米就找不到jan了，她想他一定是提前走了。她觉得这好像有点无礼一样，好歹大家还是朋友吧？走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个？她也呆不下去了，坚持要回家，yoshi就开车把她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