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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早已上弦的望月犀,柴天诺略微一瞄,开弓、撒放!
“啁~!”
破甲锥带着刺耳响声钻入雪幕,转瞬不见。
两息之后,没有任何声响传出,卞盛和申屠子进忍不住皱起眉头,射偏了?
这倒也能理解,雪花纷飞,他们二人眯缝着眼瞅了半天,最多只能看到三十丈左右,再远就是茫茫一片,想要射中难度太大。
“好本事,咱们上舍,除了孙景钟便是你了!”
山长满意点头,带头奔了过去。
雪中,浑身缠绕破布的游哨倒地呻吟,左肩被破甲锥炸的稀碎,喷涌而出的鲜血,很快被寒风冻成了冰碴。
草原骏马用头轻拱主人,大大的眼中皆是忧伤。
柴天诺飞身下马,看看得胜钩上的长枪还有游哨腰间弯刀,一刀划开裹头的破布,眼睛顿时一亮:
“山长,真是草原鞑子!”
大华人讲究身体肤受之父母,所以留的皆是长。
而草原鞑子因为洗浴不便,为了不招虫子,一般都是剃的光头,眼前游哨便是光头,看那黢黑的头皮,净顶的时间绝不会短。
山长点头下马,给游哨两巴掌让他清醒,然后便问起话来。
“山长竟然会说草原话,属实有些让我不敢相信!”
申屠子进惊奇的说,山长给人感觉就一大老粗,真不像有那个耐心去学他族语言的样儿。
卞盛咧嘴,人还在这你就胡咧咧,不怕挨大嘴巴子?
“啊~~!”
突然响起的吼叫吓了三人一跳,山长单手按住游哨的头顶,密密麻麻的青黑色血管从他的脸上浮出,看起来及其恐怖。
“这是什么逼供法子?”
申屠子进从眼眶掉出来了,山长的形象,在他心里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无他,宗师催动内力强行逆转血气,老痛了。”
柴天诺呲牙列嘴的说,申屠子进瞪裂了:
“噫吁嚱,山长竟然是宗师?”
柴天诺一巴掌拍到自己额头,这憨货,平日里到底是如何看待山长的?
“……山长若不是宗师,那才怪了!”
卞盛也有些头痛,在当事人面前评头论足,这憨货没救了。
内力侵袭之下,乌黑的血液从游哨七窍不断流出,但即便痛苦到了极点,他也未曾透露半点消息。
嘭的一声,一颗眼珠爆开,紧接是另一颗,游哨拼力喊了一声,血水喷涌而出,瞬间毙命。
“……是条汉子,埋了他吧。”
山长站起身,用地上的碎布遮住游哨的脸,不管何时,坚韧者都会得到他人的敬重,哪怕是敌对一方。
旁边有个雪洞,卞盛和申屠子进抬起尸体便想往里扔,柴天诺急忙阻止:
“稍等,你们这也太浪费了!”
怎么个意思,两人有点懵。
从腰带上解下连鞘弯刀,又从游哨身上翻出一个金属牌子揣进怀里,柴天诺一刀剁下人头塞进口袋,然后咧嘴一笑:
“有银子不赚,那不成白痴了嘛。”
“……”
卞盛嘴角抽动,还得是你柴天诺啊,憨货跟你没法比,这一巴掌,直接抽山长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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