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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予知道他还在气头上,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一抬头,僵住了,惊恐错愕,后背开始发凉。
季疏白也感觉到了什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端,湿热一片,放下手后看了一眼指尖,全是血。
他流鼻血了。
十年前那场大病被治愈后,他就没再流过鼻血。
陈知予呆滞住了,好像当头一棒,她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立即低下了头,开始在满地的狼藉中寻找抽纸,但是却没找到,然后她抬起了胳膊,一边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鼻血一边大喊:“周骁宁!周骁宁!”
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周骁宁闻声而入。
陈知予的声音都在发颤:“纸!纸!卫生纸!找!”
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机车服外套,血染在洁白的袖口上,十分刺目。
周骁宁看出来是季总流鼻血了,立即开始在满地的狼藉中寻找纸抽。
陈知予的眼眶酸热,害怕极了,特别想哭,却强忍着没哭,一直在用自己的袖口堵着他的鼻子,就好像这样他的鼻血就不流了一样。
季疏白感受到了她的惶恐,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摁了下去,温声安抚道:“没事,上火了。”
陈知予极力克制着情绪:“去医院,马上就去医院!”说着话,她还想抬起胳膊去给他擦鼻血。
季疏白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无奈一笑:“我要喘不上气了。”
陈知予没再用袖口,开始用手给他擦鼻血。
周骁宁终于找到了纸抽,立即递了过来。
陈知予迅速抽出了几张卫生纸,先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紧了,然后又团了个纸团,塞进了他的鼻子里。
弄完之后,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再次重审,不容置疑:“现在就去医院!”
季疏白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所以并未反对她的意见;“好。”
陈知予一边急匆匆地拉着他朝外走一边询问:“你的私人医生在哪个医院?”
她知道,像季家这种豪门,从孩子一出生起就会在私人医院建立个人档案,由私人医生负责健康管理。
因为她小时候也有。
季疏白回道:“博爱医院。”
陈知予本想开自己的车带他去医院,但是一走出物业的小楼,她就注意到了门口停放着的那辆迈巴赫,然后扭头问季疏白:“你的车吗?”
季疏白点头:“嗯。”
陈知予伸手:“钥匙给我!”她的车停在了东风里巷的街尾,从这里走过去还要花费几分钟的时间,她现在一分钟都不想浪费,只想赶紧带着他去医院。
车钥匙在外套兜里,但是季疏白却没穿外套,他本想让周骁宁回去拿,结果陈知予却抢在周骁宁之前跑了过去:“我去吧!”
她嫌周骁宁跑得慢,凡事必须亲力亲为才放心。
等她离开后,季疏白对周骁宁说了句:“一会儿你就不用跟过去了。”
周骁宁当然明白老板的意思,点头回道:“好。”
陈知予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跑了一个来回,回来的时候,她怀中抱着季疏白的毛呢外套,跑到他身边后,立即将外套披在了他身上,担忧地叮嘱道:“穿好,别着凉了。”
季疏白看了她一眼,没多言,按照她的要求穿好了外套,然后将车钥匙给了她。
开车去医院的这一路上,陈知予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谨小慎微,心脏却跳得厉害。
她很惶恐。
脑海中总是克制不住的冒出一些很糟糕的情况,然后又被这些想像出来的画面吓到不能自己,握着方身盘的手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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