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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焓好玩儿似的接过她的话头，学着她的语气低低缓缓道：&ldo;和我一起吃也可以。&rdo;甄暖的脸一下子要滴出血来，她扎着脑袋，定了半晌，仍然小声地垂死挣扎：&ldo;队长，我真的不……&rdo;&ldo;啰嗦。&rdo;言焓似乎不耐了，肃了声音，&ldo;收拾东西准备走。&rdo;这下她不吭声不反抗了，乖乖地&ldo;哦&rdo;一声，把资料收进包里放好，又顺从地站到他身边去，等着他迈步了她跟上。苏雅看看甄暖，又看看言焓，笑道：&ldo;走吧。&rdo;……上车时，苏雅驾轻就熟地拉开门，坐上副驾驶。甄暖见状，心中窃喜，大松了一口气。陌生人在前边，她可以一个人坐在宽松的后座当空气了。言焓瞥一眼车内镜，就刚好看见她眼睛里闪过喜滋滋的神色，唇角也轻轻抿着，偷偷放松的样子，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她这种性格才好。她还特地挪了又挪，坐在他正背后，他余光不能触及的地方，是充分做好了&ldo;我隐身啦你们大家都看不见我&rdo;的思想准备。她坐好了，终于满意，自在地瞟瞟镜子，瞬间便撞上他清锐的目光，她愣了一下，默默地，身子往下挪了挪。这下，用车内镜也看不见她了，只有她额头上毛毛的绒发。言焓：&ldo;……&rdo;他觉得车上是不是跑进来了一只类似仓鼠或鼹鼠之类的小动物。一路上，苏雅都在和言焓聊天，说她这些年的经历，在美国一段时间后回国在中央部门工作，她和他分享这些年遇到的一些怪案，又讲他声名遐迩，她常常听人说起他和他的案子。言焓则有理有度地应着，不怠慢，也不热贴；不疏远，也不给人压力。甄暖慢慢听着，渐渐发觉言焓这样挺不错的。他对自己，或是对其他人皆是如此。虽然偶尔给几句犀利的提点，或逗趣的玩笑，但平时的交往过程中，他非常有度，与人保持着一个很舒服自在的距离，不会让你觉得他疏远得不易亲近，但也不会让你觉得他热络得叫人尴尬。前边两人选起了餐馆，苏雅说：&ldo;我想吃辣的。天气冷，吃火锅吧？&rdo;言焓&ldo;嗯&rdo;了一声，说：&ldo;甄暖。&rdo;&ldo;诶？&rdo;后座上的人立刻坐直了身板。&ldo;想吃火锅吗？&rdo;他望着前路。苏雅回头看她，对她笑笑。&ldo;可以呀。&rdo;……花落厨，小火锅店。苏雅选了麻辣小锅，言焓同样。甄暖：&ldo;我要一个清汤的。&rdo;服务员：&ldo;抱歉，清汤的暂时没有了，要等一会儿。&rdo;甄暖重新看菜单，泰式酸汤，印度咖喱……一堆样式，眼花缭乱，就听言焓说：&ldo;给她一个滋补的汤锅。&rdo;&ldo;好的。&rdo;甄暖默默阖上菜单。言焓转头问苏雅：&ldo;这次来待多久？&rdo;&ldo;才来就赶我，什么待多久，或许我一直留这儿了呢。&rdo;他笑了一声：&ldo;你爸不会舍得。调来顶岗锻炼，一年后回去就得升官儿了吧。&rdo;苏雅笑：&ldo;再升又能有多高。哎对了，我听了可靠消息，上边有心思把你往中央调，你才是要升官了。&rdo;甄暖也听说过这事儿，目光挪过来。言焓转着手里的玻璃水杯，笑容有些寡淡：&ldo;没有的事。我不会走。&rdo;&ldo;什么意思？&rdo;&ldo;我不会离开誉城。&rdo;&ldo;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rdo;苏雅看见他丝毫不念的神色，不说了，很清楚。夏时死在这里，他不会离开。上菜后，甄暖闷头一心吃菜，热乎乎的火锅，吃到肚子里暖暖的，她很喜欢。言焓不讲话了，反倒是苏雅开始和甄暖聊起天，无非是人际交往中回答过很多次的哪里人，在哪儿读书，经历怎样之类的。甄暖稍稍不太自在，还有些拘束，却仍努力一五一十又一板一眼地回答。言焓偶尔瞟一眼她捏筷子捏得发白的手指，又看看从容不迫淡定自在的苏雅，眸光微暗，半晌后，说：&ldo;甄暖，给我去拿点儿花生酱过来。&rdo;&ldo;哦。&rdo;她擦擦嘴巴和手指，起身去拿酱料了。言焓尚未开口，苏雅便蹙着细眉说：&ldo;谁把她招进c-b的？&rdo;&ldo;我。怎么了？&rdo;&ldo;她有很严重的人际交往恐惧症和亲密关系恐惧症，你应该看得出来，这样子的情况，怎么会让她加入呢？&rdo;&ldo;漂亮。&rdo;言焓懒懒地吐出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