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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不敢再看主子的神色。
手中这些画像,比烫手山芋还烫人。
贴着桌边,把画像推到了案桌一角。
侧殿的桌案不比谢临珩处理公务专用的桌案那么大。
这些画像一放上去,占据了近一半的位置。
甚至几张画像的边角,都蹭到了砚台。
虞听晚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那些画像上。
注意到她的视线,谢临珩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往后一撑,靠着椅背,薄唇敛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手指往画像上一抬,问虞听晚:
“皇妹喜欢哪个?”
“?”虞听晚看向他。
由于摸不清这位皇兄的心思,虞听晚斟酌半晌,才说:
“皇后娘娘为皇兄物色的太子妃人选,自然个个都是讨人欢心的。”
谢临珩眼底已经没有半分笑意。
可唇角还依旧勾着。
“那按皇妹这么说,都迎进东宫?”
“……”虞听晚手中研墨的动作停下。
认真想了想,缓缓点头。
“若是皇兄喜欢,并无不可。”
虽然当初她父皇为了她母后虚置后宫十多年,但不代表,谢临珩将来的后宫,也没有其他妃嫔。
自古以来,帝王家,三宫六院才是常态。
一旁的墨九和墨十把头垂得低低的。
主打一个——眼观鼻、鼻观心。
把自己当成可有可无的空气。
能降低一点存在感是一点。
谢临珩垂下眼皮。
眼底无声浸出的神色被尽数遮去。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在虞听晚狐疑看过来时,不知怎的,说了句:
“宁舒有没有想过,若是东宫娶了太子妃,皇兄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护着你了。”
虞听晚沉默下来。
殿内的气氛变得怪异。
只是下一秒,虞听晚的声音就响起:
“万事都没有皇兄的婚事重要。”
谢临珩眸色凝了一瞬。
眼底漆黑晦暗,薄薄的一层平静之下,深处早已如浪潮翻滚。
他屈指点了点桌面。
以一种很突兀的方式,将话题一转——
“前两天母后也提及了宁舒的婚事。”他抬起头,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皇妹有择婿的打算吗?”
虞听晚:“暂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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