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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不远处一户人家的墙角后面,探出一个人影,向秀儿挥了挥手。
“啊,是二哥!”
秀儿看到驴二,就放心了,胆子也大多了,她伸出手掌,向下压了压,示意驴二再等等。
那人影又缩了回去。
秀儿就在了望台上走动着,等待着蒙汗药性的作。
那人影正是驴二!
驴二在父亲的坟头前,等了大半夜,听到村里的鞭炮声多了,他知道,这是到了新旧年交替的时刻,人们在放鞭炮庆祝新年的到来,午夜到了。
驴二又等了一会,等到鞭炮声稀疏了,他才站起身来,又检查了一下手枪,又插回腰带上,掴了掴棉衣,就向村中慢慢走来。
驴二走进村子的时候,鞭炮声更稀少了----人们放了新年的鞭炮之后,就回屋睡觉了,毕竟凌晨就要早起,到亲戚邻居家挨个拜年,不能睡太晚了。
驴二低着头,在村中行走着,向丁家大院的西北角岗楼子靠近。
街上没有一个人,只有他自己,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
他来到岗楼外边的一个农家院子的角落之后,就躲藏起来,盯着岗楼上的了望台。
此时那上面有两个乡狗子。
驴二又等了一会,正在心焦,担心秀儿出意外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乡狗子先后下去了,很快秀儿就上来了,他就明白了,秀儿的计划正在进行中。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从身材和姿势上,他还是能认出来那个是秀儿。
驴二沉住气,耐心等待着。
为父报仇的仇恨,并没有使他失去理智,他反而比平时更冷静,更沉着,强烈的仇恨,只是加强了他内心的残酷,并没有摧毁他的意志。
秀儿在了望台上轻轻走动着,竖起耳朵,聆听着下面的动静。
她听到,四个乡下都没起疑心,围坐成一团,有人打开酒坛,有人撕烧鸡,有人撕肘子,气氛热闹。
她在丁家大院里,平时很老实乖巧,没人怀疑她会有异心,有杀心。
倒是一个乡丁在倒酒的时候,说了句“这酒怎么浑个愣的?”
秀儿听到这里,不由暗吃一惊,停下了脚步。
另一个乡丁笑道:“有酒喝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三捡四了。这酒浑,肯定是管家向里面渗水多了。”
又一个乡丁笑骂道:“是啊,孙管家太他妈坏了,总是给我们掺水的酒喝,他把好酒都自己藏起来了喝了。”
众人笑骂着,开始喝起酒来,吃着烧鸡,吃着肘子。
听到四个乡丁都喝了酒,秀儿这才稍微放心,但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心情紧张着,她不知道药性如何,什么时候才会作。
过了十多分钟之后,她就听到一个乡丁说:“这酒劲真他娘的大,才喝了两碗,我的脑子就晕乎乎的。”
另一个乡丁说:“我才喝了一碗,脑子就晕乎了。咦,老黄,你怎么有两个脑袋,不,是三个脑袋。”
“你他娘的还说我呢,你还四个脑袋呢……哈哈,老樊你也是四个脑袋,咦,九个脑袋了,你们都是九头鸟吗?”
秀儿听到这里,就知道药性开始作了,不由心中暗喜。
随即又听到一个乡丁含糊不清的说:
“不行了,我困了,要去床上睡一会,你们喝着……”
随即就听到一个人的脚步,走了几步,还没走到床前,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了。
有一个乡丁比较机警,觉察到不对劲,刚喊了句“不对,酒里有毒……”
这句话还没喊完,就只听到桌子出”怦“的一声响,这个乡丁就晕倒了,上身砸在桌子上,碗筷都掉地上了。
接着,又是“咚咚”两声,另两个乡下也倒了下去,出沉重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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