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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蓉微将自己被拽乱了的衣衫重新整好,隐隐见目的答道了,又温吞道:“二姐姐自己端量吧,傅家姑娘的名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若是还认定我私会外男,便与母亲说。我就在云兰苑里,哪也跑不了。”
说罢,扔下她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自己回云兰苑了。
傅蓉微脸上的掌印越肿越红,十分明显地印在脸上。
一回到云兰苑,花吟婉见了这情景,忙牵着她的手问怎么了,是不是张氏又找她的麻烦了?
傅蓉微摇头说不是,道只是姐妹间闹别扭。
花吟婉才放下心,让钟嬷嬷去拿鸡蛋给傅蓉微滚滚脸,疑惑道:“怎么姐妹们能闹到打脸的地步,发生什么了?”
傅蓉微想到了好玩的事儿,笑了笑:“她们抢男人呢!”
花吟婉:“姜家那位公子?”
傅蓉微点头。
花吟婉警觉道:“那她们打你做什么?你也想抢?”
傅蓉微听了这话一愣,笑得眉眼弯弯:“我抢她作甚呢,别担心我,姨娘,我晓得自己的身份,不敢去有非分之想。”
花吟婉心里怪不是滋味:“别胡说八道,你也是正经平阳侯的女儿,庶出又怎样,门户在呢,只是你将来啊,一定要当正妻,千万别妾奔,别像了姨娘我……”
傅蓉微一边揉着脸,一边抽手轻拍姨娘的背。
钟嬷嬷去端了些清凉的药膏回来,见这样一幕,笑道:“咱们姑娘真是长大了,人内敛了,也懂得为姨娘分忧了。”
傅蓉微扯唇笑了笑。
万事没有绝对,她今日只是暂时把那老太婆给唬住了,若是她当真一腔忠心为主,将事情回禀给张氏,傅蓉微晚上还得遭殃,睡柴房恐都是轻的,戒板一定会落在她身上。
傅蓉微在院子里做了半日的绣工,直到晚上掌灯十分,也未听雅音堂里传来动静,心里绷着的弦才松快了些。
侯府里这情势,真是逼着人不得不往上爬啊。
钟嬷嬷伺候着她沐浴,拧干了头发,捧了个汤婆子给她暖手。
傅蓉微闻到了被褥刚晒过的气息,云兰苑里总能将她的起居打理的妥妥帖贴。
花吟婉睡前披着衣裳又来瞧了瞧她的脸,见消得差不多了,才放心给她掖了掖被角。
傅蓉微裹在柔软的衾被里,等到夜深万籁俱静,才浅眠了过去,一会睡着,一会醒着,似乎一个接一个的梦在缠着她,不肯放过她。她梦到了好多人,上一世死的凄凉的花姨娘,郁郁而终的钟嬷嬷,记不清面容的亲爹……临驾崩前强撑着口气向她交代政务的皇帝,还有漫天的箭雨,血雨……鼻子眼里都灌满了难闻的腥味。
好似听到了雨点急促敲打着窗棂。
竟然敲出了战鼓的节奏。
一直敲一直敲。
傅蓉微终于被敲醒了,恍惚间在想,今日明明是个晴天啊,老天爷这雨怎么说来就来。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
月正升至她的小窗前,透过明纸,洒了一地的光辉。
雨点敲敲敲,敲敲敲。
傅蓉微盯着那地上的浅淡银辉,足足呆了半盏茶的时间,才猛地反应过来。
今日就是个大晴夜!
哪来的雨点?
什么玩意在敲敲敲?
傅蓉微披上长衫,踩着鞋子,走到窗前伸手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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