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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香自香炉中一缕缕飘出，雪刚着地便融化成了水。

  褚泱坐在杜奉为的面前，虽是帝王，却半点不显高傲，谦卑到了极点。

  &1dquo;杜大人。”

  杜奉为身着常服，四十多岁的年纪，儒雅随和，让人不自觉地愿意亲近。

  杜奉为伸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热气氤氲而出，推到他的面前。

  &1dquo;陛下刚从外面回来，还是先喝口热茶去去寒气吧。”

  他双手接过茶杯，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

  &1dquo;杜大人知道朕要来?”

  杜奉为并未直接回答。

  &1dquo;王爷今天离开，那城外的路想必不好走。”

  他轻轻点头。

  确实不好走。

  &1dquo;那陛下自己的路该如何走想清楚了吗?”

  闻言，褚泱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来对着杜奉为一拜，诚心道：&1dquo;我此次前来，便是想让杜大人请教一二。”

  &1dquo;我自小便不受先帝重视，故而一直都未有老师，杜大人今日若能为我指点一二，那便是朕的老师。”

  杜奉为也未起身，受了褚泱这一拜，伸手轻捋胡须。

  &1dquo;北魏六公主不日就要嫁来我南诏，陛下该当如何?”

  褚泱略微思索道。

  &1dquo;以皇后之礼待之，敬之，捧之。”

  见此，杜奉为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站起身来，踱步到褚泱的面前：&1dquo;王爷用了十年将先帝养的那些酒囊饭袋给剔除干净，但现如今朝堂上的也不是个个干净。”

  &1dquo;先前王爷念及此时正是南诏用人之时，便暂时将此事给按压下了。”

  &1dquo;臣是御史中丞，有监察百官之责。只要陛下下旨，臣自当替陛下解忧消虑。”

  &1dquo;可&he11ip;&he11ip;”褚泱皱眉。

  &1dquo;可若将那些人革职，我朝短期之内恐难有可用之人。”

  想要彻查，却不能彻底清查。

  需得雷声大雨点小，起到震慑作用。

  其中分寸极难把握。

  杜奉为弯腰，恭恭敬敬地行礼道：&1dquo;何人该留，何人不该，全凭陛下吩咐。”

  一杯热茶入口，褚泱来时眼中的忧愁已经散去了大半，神清气爽。

  他抬步从屋内走出来，此时，屋外的雪似乎也变小了。

  今日来找杜奉为，不过是寻求一个态度。

  这个态度对他对杜奉为都极为关键。

  虽然皇叔嘱咐他要善待杜奉为，但不能为他所用的人留着也无用，所幸今日杜奉为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御史中丞站在他身后，他今后在朝堂上的路会好走很多。

  褚泱刚抬步从屋中走出来，便看见从一侧回廊中走来一女子，十七岁的年纪，梳着垂髫分肖髻，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迈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