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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她听见那个人低声应了句:“恩。”
后来,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在地上,拾起这个护腕。
从此,她的心上便有了那个人的位置,即使从没见过。
*
小店里,章梓澜在奋笔疾书的抄着暑假作业,忽然神秘兮兮的问她:“阿鸢,你知道前些日子,这条魁街出命案了吗?”
白纸鸢咬着冰棍,将护腕收了起来,她含糊的回答:“不知道呀。”
暑夏的知了繁声阵阵,此时大约两三点,正是热的时候,街两边几乎没什么行人,全都躲在家里纳凉。
一台上了年岁的风扇放在小店门口吱呀吱呀的摇着,吹起她轻柔的裙摆,与唇边的发。风扇的风不大,声倒是响,“吱吱呀呀,吱吱呀呀”。
其实她听到过这件命案,不过她嫌章梓澜话多,不想听她叽叽喳喳。
“这事都快吵翻天了你都不知道?”
果然,章梓澜开启了话闸子。
“前段时间闹的厉害的不行,死的人是个女的,就街头那家亮红灯的老板。听说被发现的时候烂的就剩下骨头了,穿了件红色裙子,臭的都不能闻,大家都说这街阴气重,一堆人不愿意住,跑去政府门口闹事了,新闻都在报道。”
“哦。”白纸鸢不舍的最后舔了舔冰棍儿上沾着的糖味,舌尖扫了扫唇边,念念不舍最后的甜。
“阿鸢!”章梓澜仿佛在对空气说话,急了,大声喊她,“你给点反应成不成。”
树上知了在叫唤,爸妈不在家,白纸鸢帮忙看店。
女孩儿黑发柔顺扎成个马尾,两条细长的腿晃晃悠悠。
她回头应着章梓澜,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前段时间我又不在家,你忘啦。人死不能复生,跟我说我也没办法呀,凶手逮着不就行了。”
“没逮着。”章梓澜说:“凶手查无此人。警方破不了案,死的人是个开红灯的,多少年都没和这街的邻里来往,就一个月前和街尾那户人家吵了一架,这案子这么拖着,指不定要拖到猴年马月。不过倒是听人说,好像就街尾那家疯子最有嫌疑。”
“哦。”白纸鸢随意看了眼,看不见街的尽头,说,“那跟我也没关系呀。”
章梓澜眼见和这个人说不下去,索性不和她说了。一个人嘀嘀咕咕:“就是要你小心点,那家子人有毛病。”
章梓澜在里面狂抄作业,白纸鸢在外头百无聊赖。
“梓澜,你抄快点哦,一会儿我们还要去学校帮忙。”
“知道了。”章梓澜在里面抄的飞快,没几下就搞定了作业,将暑假作业往书包里一揣,“阿鸢,我就不带书包了,反正一会儿还要回你这。”
“随你呀。”
还有几天开学,班主任通知班委今天下午要来学校帮忙处理些事。
白纸鸢是班长,章梓澜是体委。
一个出脑力,一个出体力。
魁宁一中就坐落在魁街旁不远,这所学校存在历史已过百年,据说清时是个什么学府,那时候还只是大户人家能读的书呢,现在招生也一样严格,不考到全市前多少名,是进不来的。当然,关系户除外。
白纸鸢今年刚入高三,今天下午全年级的班委都坐在一起开会,不管是班长还是体育委员都到了,七七八八加起来,少说也有将近一百个人。
开会很无聊,白纸鸢刚好坐在窗户边上,正撑着小脸发呆。
她的瞳色很淡,阳光这么照着,显得更淡。
本是随意发着呆,忽然瞧见学校大门那儿进来了一个拉着行李箱的同学。
她捣了捣章梓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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