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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炎的猜测虽然不错,不过他却忘了水星月根本不是龙虎山庄的人,根本不清楚医居就在竹海的左边方向。
仇炎往左边走去,仇焰只能往右边走了。
兄弟俩进入竹海不久,那十个黑衣人也跟着到了竹海。
为了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那十个黑衣人带着对水星月的不满,对竹海阵法一知半解的情况下,踏进了竹海,开始大海捞针。
仇阳离开龙虎山庄是到各处公司巡视,今晚或许不会回来,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明天不会回来。
竹海面积太大,加上阵法变化莫测,想在天亮之前找到水星月难度相当大。
医居的最高处,沈如浓一身白衣白裙,披着满头秀发迎着微风,定定地看着阳居方向后面那片竹海。
会是谁先找到水星月?
沈如浓对竹海里的阵法略懂一二,但她不愿意帮忙。不是她对水星月不够关心,也不是她怨恨水星月得到仇炎的爱意。而是觉得爱情都是自私的,她没有阻止仇炎对水星月的爱,还能一如以往般地视水星月为朋友,已经是她的度量大了,如果她再帮仇炎进入竹海寻找水星月,私心下多少不舒服。
天知道仇炎会如何对待水星月?
如果她帮助寻找水星月,一旦被仇阳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她可没有忘记仇阳是多么冷狠的一个人。兰姨侍候他十几年,都落得成为哑巴的下场。她虽是仇阳的师姑,一旦惹怒仇阳,下场如何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何况仇阳已经用行动宣告得清清楚楚,水星月只会是他仇阳今生唯一的女人,谁也别想动水星月一根手指头。
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不觉中已经移到了天空中间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已经是半夜了。
深深地看了那片蕴藏着变化莫测的阵法的竹海,风声似乎也把竹叶发出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膜了,似乎在告诉她,里面的男人们一无所获。
阵法千变万化,连她也无法把握完全走得出的竹海,凭一无所知的水星月能走到哪里?
只怕水星月被阵法转得头晕眼花了吧?
此时水星月又会缩在何处?哪个角落?
快接近中秋了,晚上已有丝丝凉意,水星月不会出什么事吧?她的内伤虽已不碍事,但是受伤的手指依然未好,要是她再出什么意外,沈如浓不知道水星月的下场会是如何了。
阳居都锁不住水星月,仇阳会不会用铁笼把水星月锁在他的世界里?
不愿多想,沈如浓转身离开了医居的最高处,休息去了。
明天的太阳出来时,就是知道结果的时候了。
水星月自从踏进了竹海后,就笔直地向前走。她认为只要穿过了竹海,就一定能到达医居的。只是她一踏进了竹海,就发觉了不同。那些竹子像是会动似的,不停地自转,就算再白痴,她也明白里面设有阵法。
龙虎山庄到处是阵法,想不到连这片美丽的竹海也设有阵法。难怪龙虎山庄没有什么外人进来,在现在这个年代有几个人懂得奇门怪阵?
水星月心慌意乱,想从原路回头走,可是无论她如何走,再也走不回原路了。
别说去医居看望兰姨了,她很有可能会饿死在竹海里。
龙虎山庄真是泥潭深穴,进亦难,退亦难。
她在竹海里转了大半天,直到太阳慢慢地西沉,她也走累了,只好随便找一根竹子靠着坐在地上,蜷缩着看着太阳被黑色吞没。
她不敢叫,不敢喊,在她的意愿里,宁愿饿死在竹海里,亦不愿意回到阳居面对仇阳那张寒冰脸。
竹叶不停地发出沙沙的声响,亦让她听不清仇炎与仇焰的呼喊声。
黑色的竹海让人心生害怕,不知道竹子上面是否有蛇呀之类的害虫。
水星月也没有太多心思去担心那些,只在回想着自己这一个多月的经历。
她的经历就像是从天上跌到地狱一般,让她无所适从。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偏偏是她?伸出手抚上那张迷倒不少男人的脸,老天赐她这张脸,是要她经历这些的吗?
自古红颜多祸水,她会如同事诅咒般成为祸水吗?仇家兄弟会因为她而成仇吗?不见得仇家兄弟就是好人,但是她已经厌倦自己成为男人之间的争夺品了。以前在任何一间公司,她都会陷入那种情况,可是现在不同。仇家兄弟不是普通人呀。
兰姨问她爱谁?
她到底爱谁?外冷内热的仇焰?淡漠深沉的仇炎?都不是。她的心似乎胶在冷狠无情的仇阳身上。
不,她不愿意!她不要与仇阳扯上任何的关系,她该恨他!恨他的冷狠,恨他的无情,恨他让兰姨成为哑巴。
她要离开龙虎山庄,她要远离仇家兄弟。
抬眼望着天上的明月,皎洁的明月能明她的心吗?她虽然用虚伪的个性隐藏自己的率真个性,罪不至此吗?没必要让她跌进地狱吧?她无心权势,无心钱财,只希望能平静地过完一生。她不要轰轰烈烈的爱情,不要男人们为了她而战争,她只要一个真心爱她的善良人,而不是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鲜血的男人。
睡意侵来,水星月无条件地投降了。
沉入梦乡的她,没有意识到她的逃走会带来多少风波,会害多少人受累。
她只希望明天的太阳能带给她新的希望。
太阳是带给世间万物光明的星球,从来没有人希望它不要出现在高空中。但是今天它的东升却让一些人面如死灰,好像太阳不能再为人类带来光明,而是带来了死亡似的。